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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律令,严禁考生考场舞弊,一旦发现,牢狱之灾都难免,更何况是整个文题都泄露了出去,这甚至可以说是无视天威,欺君犯上之罪。
严边宗眼神沉了下来,朝旁边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翰林学士与公公接连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皇上息怒。”
严边宗身旁的褚修衍却是神情未变分毫,“原来此事确有蹊跷。”
马公公抬眼看了看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世子是从何处得来此卷轴?”
“庶常馆前教习朱裕昌。”褚修衍掀起眸来,卷上了手中的文题,双手呈给了严边宗,“正是御试考生宁紫山的姑父。虽说并无证据可言他拿了这试题,修衍亦不知他所答之题如何,但还是请皇上仔细斟酌才是。”
说到这里,桌案上蚕丝锦棉的圣旨似乎有些显眼。严边宗斜眼看了一眼,没有道出来,“世子放心,此生虽答得在理,却也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但若是真的有舞弊嫌疑,自然也要重罚以示警戒。”
说罢,他将手中的这份卷轴扔给了一旁的吴公公,“去!叫人彻查此事,但凡牵扯泄题之人,一律严惩不贷!”
吴公公慌忙接住,“是。”
褚修衍勾起嘴角,“皇上英明。”
“此事世子有功,待彻查下来,定重重有赏。”
“修衍不敢居功,只望让泄题之人罪有应得,也算还庶常们公正。”褚修衍俯了俯身,然而这话中几分真几分假,他与严边宗心中都如明镜,“其实今日我来还有一事要禀告皇上。”
听他如此语气,严边宗突然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何事?”
“出海商船在外已达数载,与他国往来贸易,已收获颇丰。昨日他们已经传来消息,不日便将回京。”褚修衍说罢抬起眼来,琥珀般透亮的眸子带着笑意,“皇上静候几日便能见我朝船队满载而归。”
闻言,严边宗静了半晌。
这依旧是前朝历代欠下来的债。
“船队不日将回京”,那这个“不日”又有多少不确定,飓风?海难?
其实都不是,最大的不确定是褚修衍,他有着这些商船的领导权,连向严边宗汇报之人都有他的人马。只要他说这些船队无一归来,即便那些商船都完好无损还带着不菲的贡品,严边宗依旧看不到也拿不着,然而国库这些年在这上面的耗费却都将功亏一篑。
严边宗能因此问罪于他吗?
盐业,丝织,铁制……这些都有褚修衍的功劳,他动不得。
今日褚修衍过来,严边宗便知道他的来意,没想到他手段竟如此之硬。
看来楚闻霖这个人注定还是要入内阁的。
严边宗勾起了嘴角,眼中却全无笑意,“有劳世子了。”
对面的褚修衍眼睛微微眯起,笑意渐深,“那修衍便在此提前恭贺皇上了。”
严边宗内心嗤笑一声。恭贺什么?恭贺自己身边又将有一个世家的眼线?他抬了抬手,“马公公,送世子出宫吧。”
“是。”马公公抬起手来,“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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