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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俞绥默默抿了下唇,不情不愿道:“给他求干什么啊。”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世家之间互赠一些礼物怎么也不算奇怪,再说护身符不算什么难求的东西。俞家送晏休护身符,只是表明自家把他们晏家的小孩当作亲近的小辈。
而俞绥恰好跟晏休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里,让他送东西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俞绥这些年来在家里公然无理取闹的次数已经很少了,以至于袁语有些惊奇地摩挲了下两张护身符,越来越怀疑俞绥是跟晏休吵架了。
袁语:“怎么了?”
“没。”俞绥反应过来,眼神往桌面那两张符纸瞥了眼,“就是觉得让小颍送不是更方便么。”
袁语连晏休的份都准备了,俞绥不信她没准备晏颍的。
果然,袁语轻哎一声:“那不能这么说,小颍跟你们哥俩又不是一个学校。”
俞绥不吭声了,感觉袁女士这是要玩他。
袁语浑然不知儿子心中的埋汰,从他的房间出去之前还重新叮嘱了一遍。
俞绥一连串嗯嗯敷衍过去,将护身符塞进了书包里。
俞绥悠闲得很,他早早完成了作业,连行李都收拾得很早。他明天早上的时间已经被安排好了,六点二十分起床,十分钟吃早餐,然后多利叔叔会在门口等他,接着在开学典礼开始之前把他送到学校。
这是大少爷活了十六七年第一次把开学安排得这么周到,理应没有一点儿开学压力。
但他还是紧张,愣是精神了半宿都没睡着。
后来大概是昏过去了,第二天他被闹铃喊醒时脑子里跟塞了团纸糊一样。
阿姨来喊他起床,被少年清晨那脸色吓了一跳:“哎哟喂,怎么成这样了!”
“......”
整个衍都的中小学生大概都在同一天开学,人行道上往来的一多半都是校服男男女女。
托失眠所赐,大少爷困得找不着南北,别说紧张了,他在教室里坐下来以后就趴在桌上昏睡到开学典礼开始,连晏休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这天的天气非常好,教室里的窗户拉到一半,柔和的光线不偏不倚照着俞绥桌前那块地。
前桌将位置挪的很前,那里空出了一块地方。
而教学楼熙攘得很,学生们从绵软的假期里出来,屯了一肚子的话要聊。
二十六中的校服显身材,养出来的肥膘怎么也遮不住。杨飞文在这个月里就胖了不少,一边扯着衣领一边喊:“还有哪科要先交的?要交的先传!能不能有点秩序!”
易田跟他反过来,她拿手在腰腹上比划,说:“我应该是瘦了,上个学期穿校裤我还觉得勒的紧,但是今天穿这条裤子,我还拿别针卡了一下。”
“咱学校的裤子橡皮筋那个地方一直做的不好您不知道吗?”梁文在底下幽幽地说,“是不是洗衣机给洗泡发了?”
班长大人气得将试卷塞柜子里:“你等着梁文,我这作业不传你那了,你自力更生吧!”
梁文对这种威胁不屑一顾,扭头就喊俞绥:“绥儿,最后发的那两张卷子你写了没有?”
那两张卷子现在不急着交,但是他们怵老师突击检查。那正好是数学老师布置的作业,文三的数学老师个儿不高,但是脾气大,平时讲课都板着脸,不太好对付。
俞绥没给梁文回应,回应的是杨飞文:“他可能没带,我刚才翻了没看着,找别人吧。”
他们在教室周围看了一圈,目光从晏休身上掠过,到底没敢冲晏大部长开这个口。
人家好歹是纪委,纪委这会儿对他们公然“犯罪”的行为视而不见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他们哪里敢再拖部长当共犯。
现在那个唯一敢跟晏大部长叫板的,还用后脑勺冲着他们,他的手肘抵在桌面,手腕虚搭在后颈上,睡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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