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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语和俞贞对视一眼,袁语习惯性地上楼想喊俞绥下来,被俞贞拦住了。
“忙。”俞贞淡淡地说。
俞京缘攒了一会的火气突然停了,狐疑地看了他女儿一眼:“真的?”
俞贞颔首:“真的,他要考试了。”
俞京缘神情依然不满,他从来没见懒蛋儿子什么时候认真做过什么事情,不信一场考试能劳动他忙碌,分明就是躲着他。
俞贞看了他一眼,对老爸的脾性心知肚明:“他成绩还行,还是下了点功夫的。爸,你要一直这副模样是没法跟他好好聊天的。”
俞贞说话直,少有拐弯抹角的时候,话一说完俞京缘的脸色就沉了,看上去想说俞贞什么。
不过俞贞吃完放下碗筷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工作那边的事,一边擦着嘴巴一边远离了餐桌。
俞绥确实在忙。
偌大的飘窗前,铺了张羊毛毯,小少爷盘腿坐在上面,叼着笔杆,拿着空白草稿本,盯着窗外长到三楼高的树梢发愣。
他在填词课上欠下作业,到了学期末,老师总有意无意地飘一个眼神过来催他。
填词不难,他随手就能瞎写一通。
不过这次老师放的小调他很喜欢,有点类似自然元素随意拼凑连接,让所有毫无关联的东西都有了交错点的那感觉。
可要是认真写,就得磨好长一段时间。
而俞绥现在脑子很空,一直有股抓到什么却摸不着的飘忽感。
外面这棵树种下的时间很早,在他们家搬来这里之前就种下了,那底下还敲了一个秋千,是俞京缘给袁语搭的。
秋千周围缠了一圈花,后来那花总是枯萎,还招引蚊虫,被袁语全部换成了假花。
俞绥漫无目的地往下看,盯了那秋千一会,忽然看到旁边的土堆被人用小木枝插了条红布。
估计是哪家的小朋友来坐客的时候插的。
明明毫无关联,俞绥却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跑道上晏休塞进口袋里的红色袖章。
俞绥摸出手机,对底下那个小红布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晏休。
他跟晏休的聊天记录有来有往,一不小心积攒了一堆,最初出现最多是:
鱼闲罐头:[报名表帮你签名了]
日安:[好]
日安:[你又逃课了?]
鱼闲罐头:[没有,我上厕所]
但是最近越来越鸡零狗碎起来,连起床的时候把洗面奶当成牙膏刷了这种事都能聊一个上午。
手机一震,晏休拍了一张照片。
修长的手指拎着红袖章,然后回了一个句号。
俞绥放大那张照片,这张是在户外拍的。
他漫无边际地想,一大早就出门了吗?他去干嘛?
然后房门响了。
俞贞在门外问他:“我能进来吗?”
俞绥把草稿本反面扣上,和参考的数目混在一起,通通放在了飘窗后面,踩着拖鞋过去开门。
他如今比俞贞高了许多,俞贞穿了高跟鞋也要抬头看他。
俞贞大概是因为这周的事过来的,她后来居然翻了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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