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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休:“......”
事实上二十六中广大学生都不会希望在宿舍里等到纪检部部长上门探望。
其中俞绥一定要排到不希望的首列。
这个寝室大门紧锁,西伯利亚的风从门缝底下钻出来,往晏休的脚踝上窜。晏休用钥匙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冷气跟冰窖大门打开的那一霎那有异曲同工之妙。
空荡的寝室里草木不生,窗帘紧密,光线昏暗,只有俞绥的床上鼓着的山包隐约还显示着生命特征。
那少年在初秋里开着十七度的冷气,裹着厚被子睡得正香。
晏休走到他床边,发现大少爷还是趴着睡的。他双手紧紧攥着被角压在胸前,脖子下是枕头,脑袋垂着,催了一个月也没剪过的头发长得遮住脸侧,像颗呆滞的毛球。
晏休伸手往俞绥额头的方向试探,感觉什么温度都没摸到。
他只好拿出体温计,无从下手地对着俞绥打量一圈,堪堪在他额头一点,负五度。
晏休:“......”
他只好对着自己测了几次,惊喜地发现这支体温计坏了,只根据它自己的心情给温度。
晏休扔了体温计,毫无波动地翻出他们寝室的空调遥控器,连摁几下调到及格线上,仍然不满意。
后来他想起来老顾说最近天气转凉,他干脆关掉空调,拉开阳台门,勉强凑一个开窗通风的环境。
可是如今的衍都虽然在紧追各大省转季的速度,但是仍然拖拖拉拉,优柔寡断。
这天里最流行里面和外面穿两件短袖,里面的短袖大一点,要留出短袖的一条边儿。
这种装束放在长辈的眼里,就是要冷不冷,捂一块热的晾一块冷的,不像样。意思就是现在这个天有时候冷,有时候热。
于是过不了十分钟,俞绥活生生热醒了。
他其实没有睡很久,昨天那股子尴尬的劲像亢奋剂戳进他的血管里似的,让大少爷愣是精神了一个晚上
俞绥醒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困倦但是睡不着,大脑皮层活跃的状态。
他自发地社会性死亡,端着微信开开合合好久,差点失手把晏休拉黑。
后来大概是因为杨飞文跟老顾请了假,老顾又给袁语女士发信息通知这事,俞绥立马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儿子,是感冒还是发烧啊?”
“学校就让你这样子生着病待在寝室里?”
一听这个气势汹汹的语气,俞绥猜老妈估计是闲下来了,他深怕老妈真的找到学校来,干笑一声:“没病,就是困,躲懒。”
袁语果然没接下去这茬,噎了老半天,嘀咕说:“让你爸知道又要说你。”
但俞绥知道袁语不会跟俞京缘同志告状,完全不受威胁。
没过多久,“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群聊弹出来,俞贞在里面喊俞绥,让他周末回家吃饭,因为晏颍一家,还有那个跟俞绥同校的世家哥哥要上俞家吃饭。
这八成是从袁语那里知道了俞绥没上课,才会在上课时间发这条信息。
俞少爷拖着困恹的脑袋等了很久,终于酝酿出一些儿睡意。晏休进来之前,他才刚刚睡着不久。
他恼火地踹掉被子,初秋的风从窗口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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