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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做了几十年太监, 别的不行,伺候人很有一套。

以前先帝在时, 喜欢奢侈讲究排场, 便是宫内出行的依仗都有百来人, 浩浩荡荡生怕无人知晓;叶煊清净惯了,以前在洛华宫的时候,能进文渊殿内的就两三个人,后来去了沧州入了军营,更是一个人待惯了。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大抵是看出来了,又受了赵安吩咐,平时他不出声,一整个宫殿沉寂的如同空了。

叶煊洗完澡折回殿内,谢玉舒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他睡得不算安稳,眉头微微蹙着,翻身的时候拉开一点被子,露出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

叶煊视线漂移了一下,又紧紧收敛起来,他问过军营弟兄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拿药膏之时又仔细询问过姜太医,担心谢玉舒会发热,伸手探他额头。

谢玉舒呓语了一声微微偏开头,但体温还正常。

叶煊松了口气,低头想偷个香,被一巴掌无情的扫开,力度倒是很轻,叶煊还以为他醒了,定神去看,却见谢玉舒侧身蜷缩在被子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攥了攥被角,大红的颜色衬的他手背白的近乎透明,青色的脉络交错分明。

他皱着眉轻声喃喃,“不要了……”

“噗呲。”叶煊听清之后笑得直不起腰来,俯身在他耳侧亲了一口,抱着他去洗澡清理。

清理的过程对叶煊来说相当艰难,谢玉舒睡着了,缩在他怀里无意识的轻哼,脸颊在他胸口蹭一蹭,细软的头发搔的他一直痒到心底,火气腾腾腾的往上冒,憋出了一身的汗,澡也是白洗了。

好不容易弄出来吧,还被半途中似醒非醒的谢玉舒骂了一句禽兽。

但凡那双凤眼睁开,叶煊就得给他表演一个委屈可怜。

可惜他昨天玩闹的确实太过了,谢玉舒整个人懒在他怀里,任他施为,连手指都懒得动。

对叶煊来说越洗越躁的澡洗完了,他给谢玉舒裹了件自己的外衣抱回殿里,放在已经收拾好的床榻上。

谢玉舒自动滚离他火热危险的怀抱,裹进被子里继续酣睡。

叶煊又去洗了个澡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这才披着半湿的头发去大殿批奏折。

刚批没多久,泰安带着浓重的酒气匆匆进来。

叶煊上下打量他一眼,眉头高高扬起似笑非笑的道,“昨日庙会后,你同裴晟走了?”

泰安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抹不自然,否决道,“没有。”

“哦,那你怎么连衣衫都没换?还有你脖子上那几道抓痕……”叶煊看着他扯紧衣领去遮,眼神流露出调侃,“裴六郎倒是一如既往的张牙舞爪。”

“……”泰安转移话题,将昨晚酒楼的事情说了。

叶煊若有所思,“确认是徐府的马车?”

泰安摇头,昨天裴晟说看到了徐府的马车,泰安只以为他醉了便没有当一回事,直到今早上他去买药,正好是酒楼附近的一个医馆,有店小二在里头买跌打药。

那店小二哭丧着脸抱怨,“……店里要打烊了,我不过是上去问他走不走,便被他劈头盖脸摔了一地东西,那酒坛就碎在我脸上。”

大夫也很同情这遭了无妄之灾的小二,有心宽慰他,“好歹是垫付了你的药钱。”

店小二闷闷应,道,“那些个达官显贵,便是不给我药钱,我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莫要说这些话了,我瞧见那付钱的是宫里的公公,怕是哪位王孙身边的,你小心遭了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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