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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双目分明该无神,是漆黑的一片冬日夜空,内中一小撮透亮的光闪烁着,如同火苗,不安地跳动。眼睫一垂仿佛有火星飞溅,烫得池念一哆嗦。
他还穿着厚实的外套,拉链松到中间,里面一件T恤领口因为姿势关系往下斜斜地坠,池念抬眼就看见他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胸肌。
散开的中长发堆在颈窝里,凌乱地卷曲着——他想奚山也许是自然卷,从未见过对方烫发——重力让发丝不时摇晃。
每一下,都晃着让池念的心也不得安宁。
酒味快把池念也熏醉了,他伸出手,指尖在奚山的发梢轻轻一点。他想亲一亲奚山,趁这时对方记不得。
身侧只有雪碧的哼哼,冷色灯光也掩盖不住欲望横流。
奚山眼睛里的光黯淡一瞬,池念以为他要睡过去,那个还没能付诸行动的念想蓦地消失了。
先让他撒开,然后去搞点早晨煮面剩的鸡汤给他喝了醒酒,脱掉鞋弄去床上,帮他把外套扒了再盖好被子……
池念脑子里飞速转过即将做的一系列事,却在听见奚山的呢喃霎时统统遗忘。
“……念念?”
他轻声呼唤了一句,像梦呓般的缥缈,和话音一同落下的是奚山的手指,点在池念那颗浅褐色的鼻尖痣。
不轻不重,足够将他拉回现实。
池念彻底动弹不得。
手指从鼻尖缓缓地滑落在脸侧,池念长出一口气。
下一刻,他的心脏又被拴了一块石头吊到半空去,地球重力与吊着他的那股劲儿达到惊人平衡,不时一博弈,他就七上八下地抖。
奚山的手顺着他的肩膀一路往下,偶尔停留,在他胳膊上捏了几次。碰到腰时,池念反应很大地想侧身躲,奚山皱起眉,嫌他不老实似的拍了下池念的屁股,又在腿根流连不去,直到池念终于不行了濒临崩溃地推他。
“奚哥,别……”
奚山顿了顿,醒悟般停住了。
被胡乱摸了一通,池念彻底分不清这人到底是不是喝醉了酒。他觉得奚山清醒,但对方眼神浑浊,那点亮光也熄灭了,仿佛没睡醒。
手停留在池念大腿上过了会儿,奚山终于放开他,用尽全力撑起身,膝盖在沙发边缘磕了一下。
他半步不停,跌跌撞撞地朝向卧室走。
池念一骨碌也爬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目光紧张地追随奚山的步伐,生怕他下一步就腿软倒地——骨折才刚宣布痊愈,再来一次伤筋动骨,池念都替他感觉人间不值得——他干脆站起来想要再次扶奚山。
奚山还能听见池念说话,一句“我扶你吧”结束,他摆摆手,逞强地扶着墙边去卧室。池念见他动作迟缓却好歹没什么大碍,一颗心即将放下,奚山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小沙发。
他撞得“噗通”一声,狗窝里,雪碧吓了一大跳,委屈地闷哼。
池念慌忙越过茶几去看奚山的情况,他背着光,勉力将人翻过来。等分辨清楚了奚山的样子,池念登时哭笑不得——
睡着了。
就这么一会会工夫。
池念无言以对,他完全松和下来了,抬脚要走,猛地察觉到尴尬就在自己身上:刚才和奚山一顿零距离接触,身体紧贴,撩拨动作不断还拍了次屁股……
他居然,起了反应。
面前的罪魁祸首毫无知觉,长腿勾着蜷缩在一起睡得香甜。池念在意识到自己可耻的生理反应后瞬间脸红心跳,无人过问,又想起被奚山压着时,自己快要加载过度的失衡心率——刚才怕是直接飙上了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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