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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步想找个沙发椅,痛得腿一软,连忙撑住桌角。
“靠……”奚山倒抽一口气,童年上房揭瓦、十八岁在德令哈疯玩一个暑假负伤无数的经验让他意识到一件事。
刚才摔的那一下,他可能哪根脚趾骨折了。
都怪池念,没事说什么“等我啊”。
这种话能随便乱讲吗?
脑子里刚把小乌龟牵出来想敲敲龟壳,池念的脚步声立刻出现在门口——可能是听多了,奚山每次都能第一时间从脚步声分辨出池念和其他人。没有规律,没有固定的节奏,可他就是知道,池念来了。
姑且称之为直觉。
奚山抬起头,池念穿一件卡通T恤快步走向他。
染了少年气的笑容在对上奚山时僵了僵,意识到哪里不对,池念的快步变成小跑:“怎么在这儿坐着?脸色好白啊。”
“你的皮卡丘,”奚山指了指池念衣服领口,“好可爱。”
池念:“……啊?”
奚山:“扶我一把,骨折了。”
私人空间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整条走廊,诊室里,坐班医生低头写着病历。窗外天色渐暗了,池念比自己受伤还紧张,小心观察她的神色。
“……医生,是不是很严重啊?”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着,把病历往前一推。
池念拿过来看上面“左足第一跖骨远端骨折”的诊断,又瞥了眼奚山的脚,担忧地问:“可他是骨折,不需要打石膏的吗?”
甚至连包扎都没有……
医生解释道:“片子上看对线还好,就不打石膏了,让它自己慢慢长起来。他脚踝擦伤比较严重,刚才消过毒,现在准备是开点消炎药,青霉素过敏吗?”
奚山摇摇头。
“那行,给你开两盒阿莫西林。另外开了一些止痛和促进骨头生长的药,回去也记得按医嘱用。伤的不是很严重,这段时间主要就是静养,这只脚尽量不要受力。还有这几天擦伤的地方别沾水,饮食清淡忌烟酒。一个星期之后过来复查看看骨头愈合怎么样。”
池念听得连连点头,恨不得拿手机录音:“好的好的,还有什么注意的嘛医生?”
“其他的没有了,去拿药吧。”
“好。”池念站起来双手合十,“谢谢,谢谢您。”
“应该的。”医生笑笑,表示他们可以离开了。
奚山是今天骨科门诊的最后一个病人,他坐在中庭,等池念到处缴费、取药,手机里祝以明发来了向他暗示和好的消息:脚,没大问题吧?
“死不了。”奚山回复。
祝以明:要不要我去你家照顾几天?
奚山:不用了,你别给我添乱。
又是这种熟悉的口吻,不太客气,反而使祝以明懂了之前在陵园的争吵并未真正影响他们的关系——事实上,无论他们吵多少次,奚山都并不会当回事,因为祝以明始终进不去最深的那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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