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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扩大装修的,后来一阵商量,还是开了个火锅店。生意不错,所以年初重新装修过开张,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池念终于回过了神,他回头,仔细打量了火锅店的铺面,然后踢了一脚奚山的小腿:“你怎么又欺负我!”

其实池念收着力度所以一点儿也不疼,奚山知道这次霸王餐吃得没有预兆,池念有点小脾气也在情理之中。他乖乖地任由池念撒气:“好啦,大不了你们下次来聚餐给你们打六点五折。”

“才六点五?”池念朝他吼,“你给我免单——!”

奚山举手投降:“免单免单。”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池念嘀咕“这还差不多”暂且放过了奚山。

算上烤羊肉、狼群,他被奚山逗也不是一两次了,可只有这次他作妖作得毫无心理负担,也许两个人吃了一顿火锅,在城市的黄昏里暂且结下深厚的友谊。

旅途中的好友只是短时间的,就像贡布和卓玛,陪他们走一段路之后又回归了各自的人生。但在生活里不一样,会持续很久。

他们会从此相约一场都喜欢的电影,去新开张的餐厅探店,没事的时候沿着中山四路走一走……

如果池念不急着离开,重庆就会成为他一段人生中的家乡。

美食广场中间露天,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

他们在火锅店待得太久,丝毫没注意到什么时候重庆开始下雨。瓢泼而下,水花激出了涟漪,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的意思。

奚山本意送池念去出租车上客点,见状,雨天大约出租不太容易坐到,池念就主动提了他可以去坐轻轨。但轻轨站离美食广场还有挺长的一段,就算沿着屋檐走,多多少少会被淋湿。

风已经是秋天的风,雨却尚且是夏天的雨。地面蒸腾起一股热气,缠绕脚踝,混在潮湿的水的味道中会想起七月燥热。

奚山去一楼的杂货店买了把塑料伞。

十块钱,透明,伞骨很细,池念想它经受不起北方的大风。奚山在屋檐下撑开它,观察大小是否合适。

池念以为他是为自己好走路买的,顺手去接:“我大约知道路……”

奚山没肯,将雨伞举到了两人头顶:“我送你。”

一阵风凉凉的,池念摸了把胳膊,雨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没有水痕,摸着却有股潮意,黏在身上不舒服,他却没多难耐。

因为心口温热无比,池念点点头:“麻烦你了。”

夏天最后一场雨

潮湿,是南方给池念的最深印象。

无论晴天雨天,空气中始终弥漫一股水气。九月初,每一场瓢泼大雨都是对这年盛夏的告别,声势浩大,江水随之翻涌。

在城市中看不见大雨里江水和浪花的博弈,只知道夏日的雨不讲道理来势迅猛。屋檐滴水,树叶被拍打得狼狈不堪,“啪嗒”“啪嗒”,有点儿吵闹。整个美食广场人群减少,小吃摊迁走,顾客聚在入口处,三三两两地等雨停。

也有撑伞的,不过雨水随风乱飞,走出两步裤腿就湿了。

比如池念和奚山。

他们并肩走着,撑一把伞,肩膀互相挤在一起,脚步也慢吞吞,生怕误踩了松动的地板砖溅得满身泥浆。所以话也变少,池念专心致志地盯着脚下,全身神经高度紧绷。

“这边过去是六号线,你可能要换乘一下。”奚山突然和他聊天,还记得他之前说自己住在哪一片,“不知道要下雨……不然我就开车送你了。”

池念倒是不在意:“喝了酒也不好开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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