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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略微一挑,好像不太喜欢。

池念捕捉到他微妙的神态变化,不知怎么想到一种可能性,并且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他好像从来没见奚山吃过牛羊肉之外的东西,而且德令哈本身清真餐厅多——他内心“咯噔”一声,装作很轻松地撞了下奚山胳膊。

“不想吃吗,该不会你其实是回民,信教的吧?”池念说得放肆,很无所谓的样子,内心却高高地悬起一块石头。

奚山沉默不语,池念被他过分锐利的视线盯得后背发麻。

其实换作别人可能池念就不会问了,宗教问题本来就敏感,惹出误会反而节外生枝。他以为自己触碰到奚山的逆鳞,正想着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岔开,奚山伸手,在他眉心轻轻一蹭。

“我不是啊,身份证都看了还没记住?”奚山语气平静,甚至和他开了个小玩笑,“汉族。小时候的习惯而已,刚才走神了。”

池念迅速松了口气:“我以为……你不能吃猪肉,所以对川菜不感兴趣……”

奚山说没有的事,两个人就朝那边走了。

正当池念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后续,奚山在川菜馆门口略一停顿,突然很小声地给了他一个“习惯”的解释:“我妈是回民,她不吃。”

池念敏锐地觉得这是个不能深入的话题,只好呆呆地“嗯”了一声。

川菜馆是个绵阳老板开的,虽然位置偏得不能再偏,胜在味道正宗,在饭点挺受欢迎。两个人点三个菜,都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奚山又比池念尤其吃得多些——整个上午都是他在开车,精力和体力消耗都多得很。

吃饱喝足,又将就餐桌休息了一会儿,两人这才准备继续上路。

抵达停车场,池念却愣住了。

他们的越野车停在一排旅游中巴之间本就很突兀,这会儿车头处无赖似的站了两个藏民,越发显得独特。

一男一女,女人右手打着石膏,面如菜色,低着头不敢多看。男人穿藏袍,还戴了顶标志性的毡帽,腰里斜插一把刀,浓眉大眼本该十分英俊,但脸部多处都被晒伤了,看上去很不好惹。他见到奚山,大约猜到对方是车主,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奚山下意识地挡在池念面前,沉声问:“什么事?”

那藏民普通话不太好,带着浓郁的口音。一张嘴,那股气势汹汹的感觉先减了几分,他局促地比划着,解释他们想搭车,问奚山是不是要去西宁。

奚山没回答,藏民又指向了身边同伴的石膏。

“他们是不是要去西宁看病?”池念小声地问奚山,心里却也犯嘀咕,掠过一串类似仙人跳自导自演的拦路抢劫社会新闻。

奚山大概想了类似的事,半晌不语。

对峙很久,藏民脸上逐渐浮现出十二万分的沮丧,他扭过头对女人说了几句话,藏语,他们完全听不懂,显然明白了他们的无声拒绝。

就在这时奚山突兀地按了下车锁。

“滴”。

奚山表情略微松动,朝那两个藏民比了个动作:“上车吧。”

藏民们连声说着谢谢,奚山没理,按住池念的肩膀把他往另一侧带,低头,嘴唇蹭过了池念的耳朵:“你来开。”

池念不解,他却没多说明了。

奚山安排左臂打了石膏的女人坐副驾驶,自己则把后座收拾一下,示意男人和他一起在后排。

这个座位安排池念一开始没回过神来,等平稳地顺着公路往前开了十分钟,他霎时明白了奚山的用意——如果两个藏民根本没报什么好心思,这么拆开了,既可以避免他们凑在一起,又让有力气、能打的男人离驾驶座最远,可以牵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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