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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自由行小团,领头的男人三十多岁,微胖,看见他着急,收起自己的不耐烦,热心地提建议:“你去柜台看看还有没有办法?人工那边核对一下,万一只是名字啥的有错还能改。”
“谢谢您。”池念说,飞快地往外走了两步。
攥着身份证的手指关节几乎发白,池念看向玻璃门外,公路没有车,天空湛蓝。他一咬牙,干脆提起背包往外走。
第一趟登机广播催促完毕,池念走出机场的门,一股风灌满了他的T恤。
他坐在路边好一会儿,想把最后的死线耗过去未果,先拿出手机点开和奚山的聊天框。他们加了好友后还没聊过天,只有一条孤零零的,奚山昨天叫他“下楼吃饭”的消息,池念摸了摸屏幕,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
未来会不会悔恨自己的决定池念不知道,也不想去纠结太多。
他眼里只有当下。
“我好像把航班买错了。”池念输入这几个字,闭着眼点了发送。
奚山没有立刻回复,他揣着满腹紧张,一直等来第一次手机振动时好险没当场站起身——第一下,第二下,奚山给他打了语音。
池念接起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不像撒谎:“奚哥。”
“怎么回事啊?”奚山哭笑不得。
“就……买错了啊,今天走不成了。”池念小声地说,“我好像弄成了昨天的,买的时候没注意,刚才登机牌打不出才发现日期不对。”
奚山笑出声:“你看看你,又犯迷糊了吧?”
池念没说话,他想了想继续问:“现在人还在机场呢,航班还没到起飞时间么?”
“没,但是快了,我刚听见登机广播。”
奚山停顿片刻,问他:“你这能改签吗,比如改签到今天这趟?”
“不能,特价机票,而且情况特殊。”
奚山叹气,好像对他的犯傻格外无奈,良久不作声。正当池念以为他是不是要失去耐心时,奚山低低的声音响在耳畔:
“算啦,在原地等我几分钟,我返回来接你。”
“……谢谢你啊。”
奚山不理会他的道谢,一句感慨像自言自语,但池念听到了。
“傻小孩儿。”
孤独像一把刀
在玻璃门外站了一会儿,池念改成坐在石墩上的姿势等奚山。他的包挨着身侧,侧兜的矿泉水喝到三分之一处,困意开始渐渐上涌。
以前怎么都睡不熟,认识奚山之后反而总嫌睡不够。因为他面对奚山时确实最放松了,没有任何压力,好像对方是他的哥哥,是他的树洞,能宽容地听他倾诉一切。
扣除那一点摸不着的好感,池念作为朋友也会很喜欢奚山。
还专门折返来接他……
其实奚山根本可以不用管,让他自作自受。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重新去打登机牌,然后一点留恋也没有地把梦境打碎,上飞机。
池念带着点庆幸的快乐暗想,他赌奚山是个温柔又有责任心的人,他赢了。
视野里出现了那辆熟悉的牧马人,停下后副驾驶的窗户缓缓降低,奚山戴着墨镜朝他勾了勾手指。没说一个字,可他看上去神态自若,没有半点不耐烦,于是池念几乎雀跃地拉开车门,在老位置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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