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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着我胳膊醒神,胡乱答应几声。末了自己揉揉肚子,委屈巴巴喊“饿”。
次日下午,我跟唐稚从车上下来,与提前抵达疗养院这边的保镖碰面。
唐稚面上装着无事发生的样子,似乎我们的确只是回去找了趟耳机,而不是凭空无故消失了两三天。手倒是背在后面悄悄扯着我袖子不松,紧张得指尖都有些发白,实在不是个能做坏事的。
我靠前一步,虚虚将他半罩进怀里,带着进去。
这边疗养院靠属附近某个私人研究所,坐落在郊区山地草原,门前是大片人工湖,现下正覆着浅浅一层薄冰。
按唐钟的说法,这应该是唐稚第二次来这里,继续尝试疗程为期两周的临床二期后药物。至于上一次,是刚查出不久那会。大概是年纪太小,唐稚自己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湖畔是独门独栋的居住区,窗后望去大片红花檵木与南天竺,假山石一侧簇拥着零星鸢尾。过林荫道时不知从哪棵树上窜出只松鼠,趁唐稚被突然吓到一愣,踩着他鞋面一溜钻进灌木丛去了。
走出十几步,他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回头往那边一个劲儿望。
刚下飞机时还蔫巴巴跟在我旁边,看着累得没什么精神。这会儿吃过饭往床上滚了两圈,又缓过点来,看着我接电话的空,抱着个抱枕过来躺在我腿上,手闲不住地揪着衣服领口袖口玩。
没几分钟,给我解了一排衬衫扣子。胸腹露出小半,自己在那拿手指无意识地戳。等被我攥住手指拿开,低头看了眼,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疗养院里要求窗地比,落地窗几乎占满一整面墙,窗帘两侧束起,透进来大亮天色。从二楼起居室望过去,甚至能看到有梅花鹿相伴在湖畔饮水。
活脱脱的白日宣淫。
唐稚大概也意识到这点,转头瞅瞅窗户那边,一下子捂住自己半侧脸,露出红通通的耳朵。捂了一会儿脸上热度也没见下去,顾忌着我在讲电话,不好出声,晃晃被攥住的手腕,跟我悄悄比着口型求饶:“我错了。”
我垂眼瞥了道,就凑上来亲亲我脸侧。唇瓣柔软,带起轻飘飘的痒意一触即分。
松开手,赶紧窜下沙发,抱着枕头跑去窗边吊椅上望着外面出神,只留一个背影给我。身体似乎还有点僵硬,时不时抬手揉揉自己发红耳尖。
处理完事情,倦意顿顿困乏袭来。我倚着沙发闭眼歇了会儿,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他抱着毯巾过来,轻手轻脚地给我盖了盖。
再睁眼时,房间里已经空落落没有人了。光线染成深秋落叶的金黄色,穿过玻璃斜斜打在地毯上。
我按了按额角,从短暂黑暗的睡眠深处浮上来,压下躁意,起身下楼。
门口客厅处等着位保镖,看见我后立刻从座椅上站起身,冲我颔首示意,“李先生。”简明阐释之前这边的医生来过一次,带唐稚去做初步检查,并转交了张他给我留的字条。
自从之前给他写了份保证书,又带去海岛关手机过了几天后,唐稚碰电子设备的次数迅速减少。除了个别着急事情,大多都带着便笺。上头写的东西五花八门,跟从前在学校时课上传的小纸条似的,偶尔还夹杂几句平时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情话。
我接过来看了眼。大意是说他做完检查可能不直接回来,让我好好休息,如果实在是想他想得受不了,一会儿不见都不得行,就去乔木园林的花房里找他。
“实在想他”那几个字加了道下划线,末了还在背面画了个路线简图。
闹腾。
我折起字条放进衬衣兜里,接了杯水润润嗓子,看看外头天色,推门出去。
花房地面嵌着人工暖灯,同傍晚滤过的灿色日光交织相应,在睡莲花簇间镀上一层金边。
唐稚坐在玻璃墙侧的木案旁,支着画架,笔尖沾动颜料,正专注得很。侧颜清隽白皙,同花色不分上下。
他一贯喜欢靠在玻璃旁边。之前不管是在家里、车上,还是那次摩天轮,似乎总要挨着窗户才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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