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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囡囡抢在她妈妈之前大声抢答:“爸爸在楼上抄佛经呢!说是上次把你凶跑了,这次一定要沉着冷静心平气和!”
“……”
我跟正背着手从楼上下来的我爸对视了一眼,决定都当作没听到这句话。
上次其实也没什么,李囡囡无意间看到了我电脑上的心理测评病历,以为我生病了,吓得一直哭,把我爸都惊动了,问我到底得了什么绝症。
我看既然已经瞒不住,干脆在坦白自己变态和出柜之间选择了后者,拿唐幺做了挡箭牌,看我爸的样子大概一时不能接受,怕他气大伤身,没留晚饭就走了。
虽然就选择上来讲,我对性别并没有什么要求,一贯条件只是耐打耐操、好聚好散罢了。
晚饭是陈姨一个人做的,按着各人口味,样式不多但讲究得很。
饭后照例围在茶几旁沏茶消食,李囡囡扒着我肩膀往耳边跟我说悄悄话:“哥哥,上次回来你是生病了吗?”
当然,有病,而且病得不轻,犯起来想摔烂东西也想撕碎人,但我不能跟她说这种。我选了那个相比起来“正常”一点的告诉她:“哥哥没有生病,哥哥只是喜欢男孩子。”
李囡囡这个年龄显然不能理解其中曲折,茫然看着我,“喜欢男孩子不行吗?可我喜欢灏灏,他也是男孩子啊?”
“咳咳咳……”我爸猝不及防,在刚勉强接受儿子出柜后,紧接着被告知小女儿早恋的事实,呛到缓不过气。
陈姨给他拍拍背顺气,“哎呀一把年纪了这么激动做什么呀,现在小孩子都讲究自由恋爱的啦。”
“那也不能这么自由!”我爸指着我俩,一时分辨不出搞基和早恋哪个更自由一点,纠结半天大概是想起自己抄的佛经,又悻悻放下了手。
电视里新闻联播播完一个地方功绩,又换到下一个地方。李囡囡被陈姨带去楼上睡觉,茶叶又沏了一遭,绿尖儿打着转,热气里余香袅袅。我爸放下茶盏,终于开始念他抄佛经时打好的腹稿:“咳那什么,你谈的那个对象什么名来着?”
我跟着放下杯子,端正架势,“叫唐稚。”
他皱眉,大概也觉出来了,“哪个唐?”
“那边‘广字头’那个。”
我爸一噎,“合着是你高攀呢?人家里知不知道?没把你腿打断?”
我笑笑,“哪能呢,我俩自由恋爱。”
我爸消化完儿子出柜并且疑似倒插门这个插曲,继续顺着他的腹稿念,“对象多大了?”
“二十一。”搞上床的时候也才成年没多久。
“嗯,这么小,还在念书?”
“没,”我回忆整理了一下唐幺跟我讲过仅有的那点零碎情况,“他痛觉有点问题,家里怕他在外面磕着碰着,一直请的老师养在家里。”
我爸又皱眉,“身体不好?那你可别欺负人家。”
“当然。”不只欺负了,还特别过分。
又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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