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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吗?”
“那你先让开,你男朋友要下炕了,别挡着。”沈听澜弯腰去系鞋带。
江诉声蹲下来,伸手戳戳那件黑色外套的衣兜:“有东西给你,等你上车之后再看。”
宿舍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沉沉的。沈听澜系好鞋带,左手搭在膝上,右手托着腮瞧江诉声。江诉声也在这时候抬起眼,两人目光相碰,如同两股充满活力的水流相融,不分彼此,一起奔向远方更宽阔的江河。
忽然有风从外面吹进来,紧掩着的两副窗帘瞬间飘起,晨曦趁机跃进屋子,映亮了他们的脸容。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不说话,便十分美好。
“老江!澜哥!你们还洗不洗脸了?一会迟到了别怪兄弟没提醒!”杨晏端着个脸盆跑进门,猝不及防地撞见这幅场景,愣了几秒,“不是?两位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猜谜吗?”
“没干什么。”江诉声急忙站起身,拿上洗漱用品往外走。
“没干什么。”沈听澜跟在他身后。
杨晏打量了他们两个一会,又喊:“等会儿,你们衣服怎么还换着穿了?”
“他衣服暖和,我感冒了。”沈听澜敷衍一句。
“嗯,我衣服暖和,他感冒了。”江诉声附和。
杨晏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出了宿舍门。
周日不用跑操,大部分学生都在老老实实背书。教室里头的空气不流通,闷得沈听澜有点透不过气。他一个喷嚏没打出来,鼻头突然“发酸,憋出好几行眼泪。
沈听澜从小感冒就爱流眼泪,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头几天上课时把数学老师吓一跳,还以为他做不出题急哭了,后来解释好久才说清楚。
这一下,沈听澜感觉更难受,越发想睡觉。然而抬头就是老师,闭眼就是一棍,只能熬着。他和李煦还有老八要去隔壁中学考试,需要早走,三个人提前去了食堂吃饭。
外面还刮着风,像小针一样扎在人的皮肤上,沈听澜缩缩脖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李煦见他脸色难看,关切问:“沈听澜,你不舒服吗?”
沈听澜感觉脑子里像塞了一团浆糊,两次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缓缓神,拍了下李煦的肩膀,说:“还好。”
“你好啥好,脸色跟萝卜缨子一样。”老八拉着沈听澜往医务室的方向走,“煦哥,麻烦你帮我们俩买点吃的,我带他去医务室看看,别考试考一半,人厥过去了。”
“谢谢。”沈听澜有些不好意思。
李煦往前跑了几步,又回头:“豆浆成吗?”
“啥都行。”
医务室距离教学楼不算太远,这大清早的门还锁着。老八用力敲了几下门板,一个医生打扮的青年从里头走出来。青年披了件白大褂,敞着怀,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薄毛衣。他脚上一双塑料拖鞋,没穿袜子,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困”字。
瞧着像个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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