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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姥爷的家在一个地图要上找很久的小县城里,方方面面自然比不得直辖市滨海。两位老人倾向让沈听澜到滨海读书,不谈学习成绩,开拓视野也是好的。
就这样,他自己坐了数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了这里。
沈听澜只带了两千块钱,考虑到接下来的日常开销。他在网上挑了一间最便宜的房子,而且距离学校也不算太远。
司机师傅十分健谈,眉飞色舞地对沈听澜介绍起这座城市来,仿佛有耗不尽的热情。末了,他又问:“你要去哪个学校上学?”
“滨海一中。”沈听澜简单回答。
司机笑了笑,又叹口气:“一中挺不错的......我女儿也在一中念书,今年高一。刚开始才去两天,就闹着要转学。”
“为什么?”沈听澜有些不明白。
“一中管得严,杂七杂八的规矩一大堆。老师要求女生也要留短发,现在这小女孩有哪个不爱漂亮的,她不愿意剪,和老师吵了一架。闹了几天,最后还是剪掉了。”
司机不愿意说太多自家的事,借着后视镜又瞧了眼沈听澜,“你这头发也不合格,太长了。一会儿赶紧去剪剪,要不学校里头老师亲自给你剪。剪个恒水中学超级战士头,那可难看了。”
“谢谢。”沈听澜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的确是有点长了。在后视镜里,他看到自己的发顶被风吹得像一丛乱蓬蓬的野草。
不久之后,雪停了。
出租车停到了一条小街街口。新漆的路牌还没有干,“长宁街”三个字沐浴在浅红色的晨曦里,反射出湿润的光。
“里面路不好走,我就不进去了。”司机说了声抱歉,取出放在后备箱的行李箱,撂在铺了层白雪的地上。
沈听澜伸着头往长宁街里看了几眼,左右都是不过五层的老式居民楼。道路不算窄,但两边都是菜贩子支起的摊位,乱乱哄哄,的确不太好过车。
他对司机道了声谢,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新下的雪还没有被冻结实,松软得很,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大概三五分钟后,他看到了那片名叫五金楼的小区。
说是小区,也只有四栋楼,都是对外出租的。
五金楼门口有个用彩钢板搭起来的简易门卫室,里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沈听澜上前去拉开窗户,问:“您好,我是来租房子的。”
老奶奶耳背,没听清沈听澜说什么。她皱着眉头,张着嘴,满脸疑惑地“啊”了一声。
沈听澜又重复:“我来租房子!”
老奶奶这次听清楚了,指了指五金楼里面。她年纪大了容易糊涂,想当然地以为大家都和自己一样耳朵不好使,大声说:“里面有个理发店,去那儿找小房东!”
理发店...这倒是巧。
沈听澜对老奶奶道谢后关好窗户,很快,他就找到了那家藏在巷子中的理发店。
理发店很小,没挂招牌。透过两道玻璃门,可以看到店内的情况。它的装修风格仿佛来自上个世纪。一个白色的收银柜,一台老式的烫头机器,两面全身镜,两把椅子。
沈听澜推门进去,坐在收银柜旁边的少年双手捧着一本《边城》读。他看上去对工作兴致不高,抬眼瞧了一眼沈听澜,放下书拉着长音说了句:“欢迎光临——”
沈听澜说明来意:“我想租房,207。门口的婆婆叫我来这儿找小房东。”
“我就是。”
小房东皱着眉,从兜里摸出一大长串的钥匙。他拿了理发店的门锁,才要出去,就又听到沈听澜说:“等会儿行吗,我想剪剪头发,多少钱。”
“二十。”
小房东心里觉得这人啰嗦麻烦,但还是接了生意。他给沈听澜简单地洗洗头发,问,“想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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