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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井户。”男人神情淡漠。
看来他也记起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让人生疑的巧合呢。
我从善如流地点头:“那好吧,鬼井户先生,麻烦你接一接。”
他挑了挑眉,泛红的竖瞳藏着揶揄或是鄙夷。
[你认为我会碰这么脏的东西吗?]
好的,我自认读懂了他的暗示,撇撇嘴开始大声朗读卡片上的文字:
[当把两只苹果涂上特定的颜色,你们就将被放逐。]
我不明所以,随手把卡片丢在地上,视线投向了佳爱琉惨白的左腕。
她戴着小巧又精致的金色手表,表盘的指针却停止了。
哼,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提示。
完全看不懂。
不,其实我看懂了。
“看来苹果是必要的道具。”鬼井户瘪着眉,若有所思地说。
我见状,内心冒出个大胆猜测:
“冒昧问一句,你的职业是……?”
“神探。”他面无表情地说。
果不其然,我就知道,当今社会通货膨胀,神探就像落了满地的白菜,不值一提。
“但我不会爬树,所以摘苹果的事情就……”
“让开。”
我的话还没说完,鬼井户抱着臂冷冷瞥我一眼,嫌我碍事般地呵斥道。
哈?难道这家伙准备揽下摘苹果的重任?就凭他一尘不染的白西装?就凭他崭新的黑皮鞋?
就凭他看上去就不够粗壮的双手和双腿?
我嗤之以鼻,迅速远离他身边,幸灾乐祸地笑着说道:
“我准备好……”
啦。
哐当—
最后一个字还卡在我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我的面前飞起了无数尘土。
我悚然一惊,本能地后退,脚掌像是缠上了什么东西,猛然摔倒在地。
扑通—
“嘶—”
我倒吸了冷气,愤愤不平地取下罪魁祸首,居然是一条已经僵硬了的死蛇。
好的好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踢踏踢踏—
鬼井户衬着弥漫的烟尘向我走来,为了掩饰狼狈,我冲他甩了甩手里的“东西”。
“找到凶手了。”我兴高采烈地宣布。
无数沾染灰尘的苹果滚到我的身旁,像是为了我的成果跳舞。
不知道为什么,鬼井户右臂的西装袖子整个破裂,无力地垂在半空,那条过分白皙的胳臂展露在我面前,晃花了我的眼。
嗯,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
就像至高无上的希腊神明?
呸,我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幻想。
“把苹果捡起来擦好,开始上色。”
鬼井户不耐烦地踢走我脚边的那条死蛇,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拭灰扑扑的手指。
见我迟迟没有动静,他又居高临下地睇着我: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指望我来做吗?”
噢,不是的,当然没有。
该死的洁癖男,只有鬼才知道该把两只苹果涂成什么颜色。
*
给出的选择其实很少:金金,银银,金银……而聪明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答案。
我哼着大概是出自儿童剧的主题曲,为红扑扑的苹果涂上第一笔金色。
金色—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黄金之类的贵重物品,连带我手下的动作也谨慎了起来。
踢踏踢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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