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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神,心里念了无数遍“对不住我绝非故意偷窥”, 然后一头猛地钻入纱幔中, 待看清床上男子的脸之后,他如遭雷击,眼珠缓了半晌才能恢复转动。

床上那男人的样貌,简直就是程谋的放大版。

——前任魔君,重无极。

颜颂只觉得身体的血凉了又热, 热了又凉, 来来回回几个回合,脑子在一片雾蒙蒙之中终于得了几分清明。

原来, 不是567错了。

重无极与一个女子翻云覆雨, 那女子无疑就是这座央云殿的主人, 而多年之后程谋重伤后选择躲在这里,原因无他。

颜颂刚想清楚了因果顺序, 眼前场景变得极度扭曲,颜颂忍着强烈的干呕,忙睁了眼去看。

等到如潮水一般的窒息感散去,颜颂睁开眼,眼前一花,看见了金碧辉煌的舞凤台。

一女子红衣招展如烈火,纤细腰肢盈盈一握,双足□□,乌黑油亮的长发高挽而起成发髻,环佩叮当,正伴随着琵琶曲翩翩起舞。

台下坐着一人,单手托腮,旁有美艳侍女为他剥着葡萄,玉手纤纤,瓷白的指尖破开乌紫的皮,碧青的果肉凝在美人指尖,饱满的汁浆爆开,轻颤着被送入男人口中。

男人觉得惬意极了,双眸微眯,目光锁住台上翩跹起舞的人,台下却有美人服侍,当真是荒.淫。

重无极,在活着的时候,就以好色而闻名天下。魔宫里藏着从中司各地掳来的美人,将她们日夜关在魔宫里,像收集珍品那样,还要分门别类地放好,贴上标签,以便下次再抢人时抢了重复的类型过来,端得扫兴。

颜颂轻嗤一声,只觉得恶心。

他抬头去看,看清楚了台上舞着的那个女子,正是之前他在央云殿里看见的与重无极共赴巫山云雨的女人。

想必她就是程谋的生母——梅且歌,是魔君重无极最为满意的一个收藏品之一。

只是有一点让颜颂费解,魔君重无极几乎每日都要挑一个可心人来侍寝,可为什么真正留下来的血脉只有程谋一人?

颜颂定了心神,继续看着。

梅且歌一舞完毕,香汗淋漓,一张美艳含春的眼似嗔似怨,远远地向重无极抛去眉眼,柔弱无骨的身子微晃几下,眼看就要失力跌倒。

行了,确认了,这梅且歌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颜颂清楚地看见重无极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嘲讽的表情,但重无极是何等段位的人物,他很快就掩饰掉了那抹不耐,推开了身旁服侍着的美人,运起魔气,魔气化鞭,直绑了台上的梅且歌,粗鲁地将人拽进自己怀里。

又是一番鸳鸯戏水,颜颂铁青着脸背过身去,暗骂幸好你们在刚生出来之后就把程谋给扔了,不然不知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要被你们熏陶成什么样。

身后渐渐没了声音,颜颂转头去看,却看见梅且歌衣衫凌乱,脸颊酡红,眼中迷离微见水光,此刻已软了身体,伏在重无极的怀里。而重无极脸上的表情却着实惊到了颜颂,不耐的,冷漠的,清醒的,他始终稳如泰山,又冷漠得近乎无情。

就像是一个捕猎者看到猎物那样的眼神。

颜颂不寒而栗。

画面再转,这次却是重无极拥着其他的女子,摇摇晃晃地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寝殿。梅且歌躲在暗处,手指甲抠着无辜的草木,全身气得发抖。她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的表情扭曲又温柔。

转日,这座富派的宫殿却起了火,里面的女人被烧得焦黑,连尸首都无法完整地带出来,大殿上梅且歌轻声细气地安慰着重无极,重无极看似在听,实则在梅且歌看不见的时候,脸上都会挂上一抹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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