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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在这儿陪床吧,他还得回去吃饭,晚上和萧牧庭约好了打羽毛球。
明恕又赖在他身上了,两条手臂抱着他的腰,从下面盯着他看。
语文课上,老师念优秀作文,有人写谁谁的眼睛会说话。他当时觉得这形容有点扯,眼睛会说什么话呢,眼睛都会说话了,那嘴巴长来干什么?
但现在他觉得那位同学没错。有人的眼睛真的会说话。明恕这不就在说——哥哥不要回去吗?
可他已经惯着明恕一下午了,礼物送了,纸枪也答应一起做了,萧锦程的笑话都讲了好几个,从来就没这么哄过人。他得走了。
明恕抱了会儿自己撒了手。他觉得哥哥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哥哥,我明天可以去找你玩吗?”问得小心翼翼的。
明天萧谨澜要去上钢琴课了,萧遇安也准备跟着去上课的地方看看,报个合适的兴趣班。
“你明天还要输液。”他说。
“那我明天不输了呢?”
“再说吧。”
萧遇安回家时饭都快吃完了。他们家没那些复杂的规矩,到点就开饭,不等谁,回来晚了自己上厨房吃剩菜去,听着有点没人情,但自由。往常吃剩饭的都是萧锦程,因为出去一疯就没个时间概念。这回轮到萧遇安,萧锦程就得意洋洋的。
夕阳落下去,天边跟着了火一样,大地还没褪去暑,萧牧庭已经拿着球拍催了。
大院每年夏天都要搞青少年运动会,挺大阵仗的。萧遇安和萧牧庭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拿羽毛球双打冠军,这回也是奔着冠军去的。
两人跟别人说起这事时,都是很无所谓的态度,但心里较着真,胜负心很强,输不得。
开始打时火烧云烧得正旺,打完最后一点劲时天上已经满是星星。因为明恕的事,萧遇安今天憋着一股劲没处使,正好发泄在球场上。萧牧庭被他扣杀得有点狼狈,后半程也发起飚来,直打得双方都精疲力竭。
“你下午上哪儿去了?”萧牧庭躺在地上问。
萧遇安没答,倒是问了个别的,“你见过长到5岁才第一次得到礼物的小孩儿吗?”
“啊?”萧牧庭坐起来,想了想,“明家那小孩儿?不至于吧?”
他俩交流比和萧锦程容易,说个半句基本上就懂了。萧遇安嗯了声,“他家管得严。”
“那真该把萧锦程丢过去。”萧牧庭对自己这个弟弟是烦得牙痒痒的,“换明恕过来。”
萧遇安笑,“真换你又该不乐意了。”
夏天的晚风吹着舒服,橘黄色的路灯下飞着一两只蚊虫。兄弟俩歇够了就往回走,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开冰箱。
萧牧庭拿了支绿豆沙,萧遇安忽然想吃薄荷冰,翻了半天却没找着。
他不大爱吃薄荷冰的,但不知道怎么了,昨天游泳喝的是薄荷汽水,今天打完球还想吃薄荷冰棍。
“这儿。”萧牧庭帮着找出最后一支薄荷冰,还说:“你不是不喜欢吃这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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