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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敢。”
吕安看着殿后忽有一支腰间别着黄隼图腾的死士拉开了帘子,便瞧着大批的弓弩铁甲将金銮殿包了起来,重新控制了局势。
承明帝从殿后走出。
他看着英武神采的天子,思绪恍惚回了起点。
彼时他正拉着明黄的锦被,一点一点往上,正欲漫过口鼻时,他突然轻叹了一声:“圣上久睡伤身。”
承明帝蓦然睁眼,目光深沉。
“吕安,朕不曾疑你二心。”
吕安温和一笑,眉眼低垂,“人皆有私。”
承明帝低语,“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经久难言,他伸出手牵住吕安青筋满布的手轻拍,如同孩提时一般依赖,“二十四载转瞬至,吕翁,朕会挂念你。”
吕安心中大恸,他的一生自五岁入宫,侍奉先帝十五年,照料新君廿数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享过无边富贵,也捱过疾苦寒冬。
只可惜,人非圣贤孰能无私,他叩拜于地:“承蒙圣恩,羞愧难当。”
……
金銮殿鸦雀无声。
直到沈是第一个叩拜道:“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人才震惊中回神附和。
承明帝怒斥道:“柳元宣,你带兵谋反,挟持太子,压榨百姓,贪污百万,铁证如山,罪孽深重,是当株连九族,满门抄斩!”
“罪孽深重……”柳元宣自知大势已去,反而摇头长笑,“当年圣上求我柳家相助,推行新政,许我柳家千秋百代荣光,而今呢!”
承明帝寒声:“朕予柳家世爵,着你宗族掌管户部,其势无人能出其右,可你贪得无厌,不仅剥削民脂民膏,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竟敢勾结边将,谋逆叛国!是朕一步一步的容忍,喂大了你们柳家的野心!”
柳元宣冷笑,一手直指承明帝骂道:“我贪!我如何贪?!我若不同流合污,哪里来的钱财逼衙吏卖命,谁替你去收那一二分利?短短三年,我将国库虚空,入不敷出,变至今日国富民强,我若不贪,谁养边关十二营,谁发俸禄三千石!”
黄隼暗卫上前想要打晕柳元宣,直接拖走他,却见柳元宣突然拔起禁卫腰间长刀别在自己脖颈之上,一众兵即刻戒备,挡在了承明帝与皇太子面前。
承明帝摆手退去众人,心中亦是诸多滋味翻涌,他说:“朕给过你机会。”
“呵,狗屁机会。”柳元宣越想越可笑,眼角都泛出老泪来,“蒋图治水天下一绝,你却故意卡着工部尚书之位多年不予;萧将军本该是大司马,你却伙同宋阁老压兵报,造成付萧间隙!我儿才动四海,你却只让他在御史台抄书三年!而今又装什么仁君贤臣!说来也是报应!你有今日付家军反叛,全是报应!”
“砰、砰、砰”
群臣向殿外看去,竟看见空中炸开一片璀璨烟花。
众人心惊胆战,事出反常,必定有鬼……
沈是脸色苍白,大喊道:“是鞑靼之信!快!请令九军,封守城门!”
承明帝面如锅青,“你竟然真的卖国!”
只听柳元宣哈哈大笑,凄声诅咒道:“狗皇帝,当年我柳家为你力推新政,铺路搭桥,而今成效显著,你便卸磨杀驴,秋后算账,我柳家数千冤魂便死死盯着你背信弃义的大齐江山!”
他声色苍凉而恶毒,笑声古怪至极,笑如夜枭哭泣,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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