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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愈来愈大了,那雨水蓄的都淹近了堂内,淹没了文通半截缎面靴子。

他看了眼,大步向风雨里走去。

……

沈是胸口疼的睡不着,在床榻上四处打滚,那雷声又吵,轰隆隆的响个不停,教人心烦不已。

又是一道惊雷落下,他忽然感觉了雨水,怎么漏雨了么,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看去……

原是侯爷推了门,被风卷进来一阵夏……不对,立秋了,是一阵秋雨,凉飕飕的,抚摸过他的疼痛。

沈是佯装无事的起了身,只是动作很缓,每动一下被抽着一次胸口的疼,“今夜如此大风雨,侯爷匆匆而来,是有急事吗?”

“你不舒服?”柳长泽合门问。

“没有,雷打的心烦罢了。”尽管一路过来玉轿金伞的,柳长泽浑身仍是湿了一半,沈是拉开了竹林七君图柜的门,从里头挑了件自己最宽大的衣物,干巾和一件云青色的外氅,“侯爷若不介意,不如先换一下?”

柳长泽瞟了眼,却没有换,他说:“秋狝改冬狩了?”

“侯爷怎知……”沈是心头一跳,今日紫宸殿只有他、吕安、圣上三人,难道吕安是……

“我若要查,世上没有查不出的事。”柳长泽眸深似海的看了他一眼。

听此言,沈是反而放下了心,他笑道:“侯爷若查好了,今夜又为何寻我?”

柳长泽眉头下压了些。

沈是识时务的说:“确有此事。”

“愚蠢。”柳长泽厉色道:“付家军调兵半数支援西南,且主将负伤,正值最薄弱之际,你手持他贪佞铁证,却不趁秋狝之礼一举拿下,反而要等他满胜归来,全然无敌手之日吗!”

沈是胸口骤疼,后面半句已经听不清了,微弱说:“此乃圣上之意……”

柳长泽愤然无言,鬓上的雨水顺着他脸颊划过,身上一片深一片浅的,看的沈是像似湿在了自己身上般。

沈是无所顾忌的走到了侯爷身边,一手拿起了案上干巾,试图替他擦去风雨。

柳长泽本欲喊他停下,却见沈是捏着干巾尾部的手一直在抖着,他慢了一秒,再开口时,沈是已将绵软干燥的白巾轻轻的罩在了他头上……

像团白云一样,恰好遮住他视线的一半,也恰好遮住视线中沈是的脸……

柳长泽连呼吸都不敢重一下。

他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双脚,轻踏着桐木制的木屐,脚步虚浮,微微带晃,偏又似强逼着自己维持着那一线仪姿,每一步都不敢随意……

像一个病重的人。

柳长泽抓住了沈是的手。

纵然饮鸩止渴,他也甘之如饴。

“侯爷莫急,圣上此行不无道理……”

柳长泽忽然如烫到般松开了沈是的手,他方才竟有令人唾弃之思……

柳长泽不禁拿出了对阵千军万马的防备劲头来。

沈是只当他是潜意识抵触别人靠近,见他放手,便将干巾扯下一些,天光乍明。

柳长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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