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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怎么可能嫁祸给柳长泽。
沈是苦中作乐的想到,柳长泽真是长大了,连人心都算无遗策。
他一直以为这段时间是他表明心迹的独角戏,没想到是柳长泽步步为营的谋划,什么令牌和玉牌,都不过是为了试探他情重几许的筹码。
柳长泽要他哑巴吃黄连,苦也好、痛也罢,只要他还喜欢柳长泽,便不可能伤害他。
沈是攥紧腰间“子安斋”的玉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说了一句,无法挽回的话。
“臣、无话可说。”
许多年后春闱,沈是孤身一人坐在监考席上,看着堂下群英荟萃的年轻学子,突然失声痛哭,若是他当初没有说这句话,便好了……
或许一切都还有转机,或许还能回到从前。
“圣上!沈是身为大理寺少卿,掌律令断是非,竟明知故犯,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藐视律令威严,罪加一等!臣请刑部介入,按律定责!”御史大夫凛然道。
众言官齐声,“兹事体大,非容轻议。臣请刑部介入,按律定责!”
承明帝重重的拍了一下龙头扶椅,目光锐利的在这群义正言辞的谏官身上踱过。
这些从来不思考大局,只为了自己对错的陈朽木头!
他是想保沈是,但一个连自己都不辩白的人,是救不了的。
御史大夫催促道:“请圣上裁决!”
承明帝看了眼神不守舍的沈是,露出失望的神情说:“将沈少卿押送刑……”
一旦送了刑部定罪,沈是这辈子仕途便算完了。
此事罪不至死,但贬谪偏远之地是少不了的,加之清誉扫地,这一生也别想回京了。
“圣上,臣以为此事尚有隐情!”竟是一身绯袍的文通跪了下来。
沈是闻声猛地回首,绯袍,明明前几日还是绿袍,怎么会……
承明帝也似乎眼前一亮,今时不同往日,能做皇子之师的人,也不见得只有柳弥和沈是了。
“有何隐情?”承明帝问。
文通自一片讨伐沈是的骂声中站起,显得格外鹤立鸡群,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个默默无闻的翰林秘书郎,不知何时有了飞黄腾达的贵气,他不急不缓的说:“沈少卿的无话可说,又何尝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无可奈何。”
“如今侯爷宿醉未醒,单凭一截断袖,众臣工便要定了沈少卿的罪证,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你信口雌黄!圣上在此,还有什么隐情是不可言的!”御史大夫抢白道。
文通从腰间取出一块“子安斋”的玉牌,吕公公上前接过呈于承明帝,“文翰林同沈少卿同窗多年,情谊非同一般,此番言论定是知情了?”
糟了,沈是死死盯着那块玉牌,思绪一下断了拍。
为什么文通也有,还有这件突如其来的绯袍,文通想做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和柳长泽搭上的线?
但这些都不如阻止文通重要。
若是此时暴出私盐罪证,逼得孟洋陷入绝境,就前功尽弃了!
文通远远的朝他拱手,然后面向天子说:“禀圣上,此事……”
“臣自请去刑部!”
沈是立即跪了下来,从腰间取出一样的玉牌,高高举了起来,“禀圣上!臣没有隐情!此物乃‘子安斋’的定制的玉佩,由一整块和氏璧分割而成,是定情之物!”
“臣一厢情愿思慕侯爷已久,昨夜特地邀约侯爷也是为了赠此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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