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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
巷口的糖画爷爷捏着孙悟空的造型,小童追着用手比划说,我要这么长的须须,要红色的!还有披风!就是齐天大圣的披风……
柳长泽也有一个糖画,是太傅捏的,七零八碎的,不成样子。
惊才绝艳的太傅,也有笨拙到不行的时候,记得当时的糖浆都绵了,粘了他一手。
他不爱吃甜食。
但太傅为他费心的样子,他很喜欢。
柳长泽阖眸,静了两秒,走进了巷子。
而此时,从外面车水马龙喧闹的声中,传来微弱的萧声。
柳长泽蓦然睁眼,往声源处追去。
正看见一个白衣翩翩的人,拿着一支长长的紫竹萧,头发松松散散的披着,没有挽起发髻,只在左右两边勾了两缕青丝,束在背后编成了小结,以防发丝凌乱,整个人很清闲的状态,像魏晋时期清谈的雅士,像病中随意挽起长发的太傅。
那支萧也是,不是玉,不是陶瓷,不是檀木,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支紫竹洞箫。
太傅说过,萧声还是只有竹子才能吹出灵气。
他的脖颈弯成如出一辙的弧度,露出半张温润如玉的面容,在艳俗的彩色灯笼下,发着柔和的暖光,调子清扬婉转,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也分外勾魂。
这张脸是完全不一样的脸。
却有着一样温柔的神情,一样微垂的脖颈弧度,一样空灵幽谷的萧声。
他为什么不在密道里。
柳长泽抓着他的手将他拖进了密道。
沈是来不及反应,怔愣的看着柳长泽往摊子上丢了枚银子,然后拽着他挤进狭窄的巷口。
他眯眸,柳长泽居然知道了这里。
他本来是打算去密道的,听完孟洋疯狂又痴魇的回忆后,他突然想起那间面壁室,他想见柳长泽,想知道那面墙上的人是谁,想知道他每次面壁时的心情。
若果是他,柳长泽是真的将他当成一个敬仰尊崇的老师吧。
若果不是他,那是不是如孟洋一般的痴魇着某人。
哪一个结果都很残忍。
沈是临到头看到这间卖萧的摊子,他不是说了都是往事吗?不要去想,他现在是沈是。
他应该买支萧去侯府门口,吹给柳长泽听,而不是去把往事掀起,给自己难堪。
若连他都走不出过去,还怎么奢望柳长泽走出呢。
于是他伫立在摊子上挑选了很久,直到看到一个人,打马而来,又失神的靠近那个巷口。
他庆幸自己没进去。
差一点啊。
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沈是紧张的捉着柳长泽的手,在黑暗的密道里,着急的解释。
“侯爷不要生气,我没有走。”
“侯爷不肯见我,我便想买支萧,吹首曲子给侯爷听……”
“侯爷你流血了……”
柳长泽捉着他的力气很大,右手纱布的湿润感,即使看不见沈是也知道是什么。
柳长泽恍若未闻。
沈是反手抓住他,论平时是肯定做不到的,但现在柳长泽左右手都是伤残人士,也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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