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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回来,离他大概两米的位置。但洛江关口潮湿,那纸眼见着沾上了地上未干的江水,慢慢的湿了一半。
萧寄北死瞪着恨不得烧了它,又还是捡了起来,揣进了衣袖里。
沈是,他迟早要看看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
是日,御书房内。
承明帝批着折子,文通坐于案旁,突然发现笔找不见了,正有些着急,吕公公上前询问,知晓后便带着他一同出去取笔,文通感激的跟了去。
出门时,正巧见着沈是进来,例行上报小皇子的习礼进度。
文通突然意识到,自从半月前沈是来汇报时,西北角听雨轩走水后,御书房侍候的人渐少了,而今日甚至只有吕公公和自己……
虽然说是为了洛江祈福,但文通这一刻起了疑心。
他跟着吕安穿过了一条琉璃铺顶,彩画雕楼的长廊后,望着一间宫殿试探的问道:“吕公公,下官担忧圣上久候,不若在此内府随意取支便好。”
吕公公笑道:“文翰林何等人物,岂能用那些下人的东西。”
此话说的文通心里舒坦,若是平时他定是被混淆了过去,但涉及沈是,他便清醒了许多。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绿袍小官,吕公公便是对沈少卿都犯不着溜须拍马,何必恭维他……
待文通取了笔来,沈是正说着小皇子的趣事,同承明帝笑作一团。
文通提笔润墨,看着室内交谈甚欢的两人,有些奇怪,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得见圣颜时,甚至激动的颤抖,到如今日夜相对,也是不敢抬头高语。
而沈是很自然,虽然礼数周全,但是那种自然却像是旧友一般熟稔,比如承明帝沉脸,满座都吓得不敢出声,而他还敢继续开着玩笑,仿佛吃准了圣上只是配合的打趣一般。
沈是告退后,承明帝口述了一份事关水患的折子,他一边兢兢业业的书写着,承明帝却突然停了下来。
往室内踱步了一圈,拿了份沈是的奏折放在了文通面前问:“文翰林可看得出,这是什么墨?”
文通看着这个与他同窗三年的人,完全不同字迹,他不由想起了之前在御书房翻倒的一堆请旨立翰林掌院的文书,以及混在里头的那本“沈太傅”字帖。
沈是的字,沈太傅的字……
他或许该去趟翰林院看看先太傅遗笔了。
他眯起了眼说:“禀圣上,是徽墨。”
承明帝深吸一口气,颇为怀念的说:“沉香、徽墨、字迹、语气,这沈少卿何止是太傅门生,说是后人,朕都信了。”
文通垂首。
承明帝笑了下:“怪不得和侯爷投缘的很……”
此语似有深意,文通附和的颔首,不敢多语。
承明帝走到了案前,随手在紫檀木屉里抽出一支银簪,正是除夕要柳长泽送给宋知礼的簪子,他看了看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文翰林登科娶亲一事,朕也略有耳闻……”
文通错愕,他不知道到承明帝提此事是何意,若是追究起来,他便是作风不良,随时可以摘了这顶乌纱……
他立即跪下说:“圣上,臣有罪。但君子务本,贵在饮水思源、知恩图报。臣家境贫寒,只身赴京赶考,盘缠早已寥寥无剩,若不是冉娘相助,恐臣未得金榜,便已是饿殍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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