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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头发,显得有些温顺,像太傅送他的那只白隼一样。
柳长泽是个随心而动的人,手比想得快,沈是下意识侧了点头,闪避过去。
柳长泽眯起了眸。
沈是看着他离自己一指距离,却悬在半空的手不动的手,开始暗恼自己闪什么闪,尴尬了吧。
但沈是反应很快,在柳长泽还没来得及收掌成拳的时候,连忙主动把头靠了过去。
沈是对他了如指掌,知道他遇刚则刚,只能顺着毛哄,让他不痛快了,倒霉的便是自己。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左右不会动粗。
……不好说。
柳长泽愣了下,刚要发的火好像突然没了借口,他皱着眉用手背拍了拍沈是的鬓角说:“站起来。”
“侯爷是答应了吗?”沈是乘胜追击。
答应不要乱点鸳鸯吗?柳长泽看了眼阿良。
阿良感恩戴德的站了出来:“奴这就撤了宋府的人。”
这样他就不用面对一月无果的失职之过了!
沈大人是个好人!
“多谢侯爷。”沈是放下心来,才惊觉发鬓滚烫,他起了身,有些掩饰的低头:“不知侯爷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柳长泽:“……”
好像是记恨他月前要挟之事,特来耍威风,剥他三层皮的。
柳长泽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恐吓似的说:“记住你今日所言,不该想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宵想。”
沈是恳切点头:“下官明白。”
不饶您费心,他都快给自己全身贴上清心咒了,若是有传说中的断情绝念丸,那就更好了。
说不定孟洋见多识广……算了,他有还用得着死在虞书远手上。
他宁愿一生长伴古佛青灯,也不想邪火乱窜对自己门生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柳长泽确认似的打量着他的神色,看到他越来越痛改前非的表情,安了点心,视线一转落到了一旁《本草纲目》明目篇的字迹与注解上,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你何时看见的?”
沈是心头一跳,但他没有否认。
因为那日早朝,天色方破晓,四周还是昏暗无比,他却能从长街遥遥,一眼发现柳长泽,还躲了起来。
这件事迟早会被柳长泽想明白。
他低声说:“破明引之后……”
“不可能!破明引绝无此效。”若有,他早给太傅用了。
柳长泽徐徐走到他面前,眼睛转了转,拿起了那本医书,前后翻了下,折旧程度起码有半年,他心中有定数的说:“除夕你与虞书远相约花灯,而后设计琉璃台之变,你若看不见如何赴约?”
他顿了下:“你向阿良讨要破明引,不是为了看见,是为了迷惑我。”
柳长泽冷笑了下,用泛黄的医书将沈是低着头看起来无辜的脸抬了起来,戏谑却带着寒意的说:“沈是,敢这么戏弄我的,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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