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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头。
没走过的人都以为人生每一道路口,皆是分岔路,可以选择。等到走到时候才发现,那些看似可以选择的路不是被水淹来了,便被泥石埋了,而你不得不走的,只有一条路。
即便很大可能是死路。
但柳元宣认为是生路,柳弥认为可以绝处逢生,他们也在为之努力着。
柳元宣知他明事理,便不做多言,对峙总是让人疲惫,柳弥的响头磕的也沉重,他便躺了下来,想要休息。
柳弥起身来侍候,掩了掩被角,将窗户关了几扇,留了一扇半开着透气,又听见柳元宣问了句:“侯府的下人还经常去宋府?”
“是。”
“查出他去做什么了吗?”
“侯府的人行事谨慎,并未查出,但儿猜测多半和近来沈少卿污名有关。”柳弥说:“年前便听闻圣上有意指婚侯爷,如今宋阁老属意沈少卿,侯爷自然是要搅局的。”
柳元宣冷哼了一声:“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他想借宋奉安之力,将新旧党牵着在一起,来扰乱朝野局势,坏我柳家群心……我倒要看看他结不结的成这个亲。”
“父亲这么说是有了打算?”
“万岁寿诞,百国朝贺,倘若出了纰漏,让大齐颜面扫地,试问此责何担?”柳元宣闭着眼躺着笑了笑:“沈少卿的话掷地有声,犹在耳侧啊……”
柳弥想了下,宋府千金与万寿节似乎没什么瓜葛,而沈少卿名声已毁,便只能从柳长泽下手……柳长泽……断袖……大齐颜面……
柳弥睁圆了眼。
……
草长莺飞,艳阳高照,这么好的日子,沈是只能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手里拿着一卷《本草纲目》,百无聊赖的研究着,暖风微醺,沈是缓缓睡了过去。
受近来被做媒的影响,他最近一睡着便会做梦,而且是十里红妆,张灯结彩,比他们及第登科时状元游街还要热闹得多。
但娶亲的人不是他。
是柳长泽。
他对着轿门连发三箭,跨过火盆,掀开红色的帷幕。
轿中伸出一双白皙小巧又纤瘦的手,比寻常女子的手要大一些,又比男子的手小很多。
柳长泽春风满面,一贯冷峻的眉眼里含着脉脉深情,牵过了那双手,而后转身,将新娘背了起来,在宾客欢呼中背入了前堂。
这其实是不符合礼制的。
倒像是文通大婚。
直白,热烈,和佳偶。
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
柳长泽珍之又重的将人儿放下,他蹲着,而新娘站着,那盖头摇晃,他们像似在万千人海中悄悄对视了一眼。
柳长泽脸上,是沈是从未见过的满足笑容。
沈是很想知道那红盖头下是何方神圣,但无论他如何去看,都难以窥见半分。
他也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
只知道那人约莫只到柳长泽的下颌处。
拜堂声高声响起,沈是混迹在酒席里,看这一对新人对拜行礼,竟没有半分文通大婚时的高兴。
他的情绪很难言,不,很难堪。
一拜天地。
沈是笑了笑,端起来一杯酒高饮。
二拜高堂。
周遭的人说着相配,百年好合,多子多福。沈是一慌,打落了酒杯……
但太热闹了,没有人看的到他,高朋满座的人只会望着堂里人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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