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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一脸诚恳的说:“知道呀,我这不是给你解心结么,你瞅你每天患得患失的那个样子,还背着我藏了手这么邪性的武功,太坏了,想家暴么……”

盛意的语气百转千回的,把顺和的百年不变的死人脸,都给说红了,“我……我不会……”

“你不会个鬼,现在就敢点我穴了,日后可不就是要打我吗!”盛意伶牙俐齿的说。

顺和抿了抿唇,犹豫了下。

盛意接着暧昧又缠绵的撩拨道:“心肝,解了我的穴吧……”

顺和眸色深了起来,却冷着声说:“不。”

“不什么不!你以为多了一个歪门邪道我就怕你吗!有本事解开,我们来个堂堂正正的较量!我保证你挨都挨不到我!”盛意不满的撅嘴,学武之人动不了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事情。

顺和立于百尺高空,一把抄过他腿膝抱了起来。

盛意瞪大了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想干嘛……”

顺和眯着眸,凑在他耳朵旁,危险又深沉的说了句。

“图谋不轨。”

……

北风卷地,白隼翱翔。

李云赋跨着马正在追一个二世主,这大概是他此生最没有形象的一次,头发被风、树枝、草坪弄得乱七八糟。

而前方那个少年却飒拓恣意,衣冠齐整,他不怕死的反着骑马坐着鬼脸嘲讽李云赋,手里还摇着一封字迹遒劲独特的信。

李云赋咬着牙又死命拍了两下马背。

差一点,就差一点,李云赋立起身子几乎站了起来,指尖划过那封信的花草压纹,他堪堪见到一句,兹逢折便……

少年笑了一声,忽然收手,撑在马背上,像旋风一样转了个圈,夹着马飞驰起来。

一下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李云赋怒不可遏的要叫骂,又想起君子不能辱没斯文。

他瞪了眼少年的背影,握着拳头下了马,走在了洛江岸边,站在落木萧萧之下,对着滚滚江水,理着冠帽,他打赌,少年不出半刻便会回来。

果不其然,当他将木簪插入发髻的那一刻,一张信笺出现在他面前。

李云赋深知此时去抢,无功无用,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

他不发一言的带上了东坡巾,整个人散发着千百年来,最传统的文人气息,像宁折不屈的竹子,立根在破岩之间,出落得清白坚韧。

和萧家军兵营里的大老粗不一样,他瘦弱,骑马也不快,说话咬文嚼字的,人也一板一眼的,但这终身的骨气,又碾压他见过的所有人,比浴血奋战时挥旗宣战的将士还要铁骨,不似私塾那些阿谀之辈,吃了一辈子的墨水,却没在身上留下个什么痕迹。

这样的人,眉毛居然是像月亮一样弯弯的,还是个浓眉。

少年第一眼见他,便着了相,天下文人,当是这个模样。

所以他在千军万马下,直接上前摸了他的脸,还说了句:“怎么这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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