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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是点点头:“可以。”

小侯爷觉得有点厉害。

“你想学吗?”沈是问。

“想。”

沈是听他情绪稳定了,见缝插针的说:“我只教知错就改的门生,你今日乱跑,不仅让长辈操心,更是让伺候你的人,都免不了责罚,你错了没?”

小侯爷垂首,说不出口。

沈是转了下眼睛,松开了牵着的手。

小侯爷立马回捉住:“错了!”

一旦迈过了别扭的坎,后面的脸面,便也不觉得难以拉下。

沈是继续吊着说:“我不太信。”

小侯爷很着急的解释:“错了的,若不是我跑出来,也不会害子卿受伤……”

这个梦开始分裂,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四分五裂的飞溅出来,每一片都怪诞的反射不同的画面。有些是扑在他怀里的小糯米团子,有些是灯火阑珊处的遥遥相望,有些是雪夜里的负荆请罪,有些是守候病榻的温柔目光,有些是杀伐果断的黑白棋局,有些是筳讲时偷懒酣睡的顽童,有些是紧紧相拥时的激烈心跳……

“老师想要的事情,我都会做到的。”

“捡了本侯爷的玉,便要陪本侯爷斗蟋蟀,不然我便治你个偷盗罪!”

“装模作样,以为我不敢动你么。”

“沈大人嘴里,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我很想你……”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断然不会骗子卿!”

“你很吵。”

从柳长泽五岁到二十四岁,每一帧每一幕像萤光的碎屑,像散落的星子,珍贵而美丽。

然后都灭了。

万物归于虚无。

在死寂般的黑暗当中,突然飘出了一片发光的菱形琉璃片。

沈是追了过去。

他一靠近,那碎片便消失,过了一会又出现,他像夸父逐日,像飞蛾扑火,追着那块琉璃,仿佛追了亿万年的光阴,他终是精疲力尽,脱力的跪在了地上,看着唯一的色彩消失不见。

古刹无声,大象无形。

而那琉璃片突然出现在他手上。

他欣喜若狂的拿起来一看。

琉璃消失了。

化作了无数的大相国寺经久不散的梵音,从四面八方的涌了出来,它是具像化的金色光芒,带着锐利的刀锋,将有罪之人像茧一样死死束缚。

他像祭坛上的祀品,以生命作为献礼,直到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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