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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一记黑虎掏心突击顺和,“我收拾你就够了!”
两人乐此不疲的喂起招来。
里头的沈是小心翼翼打开了书页。
他大概能从冉娘那里拼出故事的一半,但原主是怎么想的?
他翻到了一张花草笺,上面有两种大小的字。
大字写的潦草飞白,像将满腹心事,揉碎在每个笔峰转折之间,不愿意叫人看清。
——知君用心如日月,只是君子不夺人。
小字是后来补的,笔法不稳,而且没写完。
——此间未有我,此事两相全。若能同生死……
随后是一句没头没尾的,不能死。
沈是知道他说的是冉娘。
冉娘不能死,所以他不能死。
本来凭借一己私心,把香点了,但在香燃尽的时分,大概是后悔了。
不知道要用多大的求生意念,才能撑到次日殿试……
原来他活过来,不只是沈子卿的执念,也是沈是的执念。
沈是唏嘘的收拾起了屋子。
他把旧书放在了书柜的最上方,看到角落的一尊孔夫子像,手顿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文通那番看似坦然陈述的话语,为何这么恰如其分的解释了他的疑惑。
他是怎么知道香的事情?
沈是将孔夫子像捧了出来,放在案头,点了三支香,拜了一下。
屋外有烟花燃放,盛意囔囔着:“老爷,团年啦!”
沈是笑了一下。
过年了。
无论世事如何无常,但结果也不算太差,他活着,冉娘也很圆满,就是原主所希望的吧。
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成全。
沈是喜欢热闹,让屋里人摆了两桌,聚在一起团年,凑个喜庆。
他从前也想这样做,但背着太傅的名头,礼仪法度,分毫都不能失仪,实在是有些冷清。
盛意夹着面前的一块拔丝番薯,挤眉弄眼的丢到顺和的碗里:“甜甜蜜蜜,甜甜蜜蜜!”
顺和百年面瘫的脸,顷刻变成了一个苦瓜相,他闭着眼睛,像上刑场一样吃了下去。
盛意笑的眼泪的飚了出来,用指尖摁着眼尾,“笑死我了……”
他笑了一会,忽然踮起身子,伸长了手在沈是眼前晃了两下,“老爷,怎么盯着我发呆了一晚上,菜都快凉了呢!”
沈是艰涩的眨了下眼,笑着指了下那盘拔丝番薯,“替我也夹一筷吧。”
“早说嘛!”盛意端起盘子,大大咧咧的往沈是碗里倒了半碟,“甜甜蜜蜜,甜甜蜜蜜!”
沈是看着那半碗的甜点,眼皮跳了一下,其实一个人吃饭挺好的。
有时候尊卑规矩还是很必要的。
沈是拿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齁的他舌头都麻了。
柳长泽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
他又抬眼看了下盛意的位置,与他正对面的位置。
十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柳长泽不在的除夕夜。
沈是不知不觉,竟是将碗里的甜点全部吃完了,拿茶漱了口,满嘴甜腻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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