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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

阿良没说完,便看见柳长泽用一截手指竖在他自己的唇上。

似乎怕惊扰了对方。

沈是看不太远,隐约看得到人影,想走近一些再出声,万一认错了人。

他举着长长的灯柄,如同雾里看花。

他的眼睛被昏黄的灯照的,仿佛是一个颜色,他缓慢的向前走,大大的灯罩,挡住了他一半的脸,像从聊斋话本里跑出来摄人心魄的精怪。

他走进时,闻到很大的酒味,但又有点香。

他认真眨了下眼,看见一双很深情的眼睛。

透着薄薄的水光。

正竖着一只手指,仿佛在说“嘘,别出声”。

沈是不解,却见身后的阿良朝他招了招手……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

“咚。”

这盏灯又落在地上。

沈是突然被柳长泽搂住了腰,他惊得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应,任由柳长泽将喝过酒后滚烫的脸颊,贴在他下腹上。

他无措的去看阿良。

但他什么也看不见。

下腹上有轻微的震动,他听见一声:“我很想你……”

沈是不知为何,心口酸的不行。

生出很想抱住他,说“我在这里”的冲动。

他的手不由自主放在了柳长泽头上,而后滑到肩头,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难过。

他推开了柳长泽。

阿良也重新点好了灯。

他说:“侯爷,我是沈是。”

柳长泽肉眼可见的皱起了眉。

沈是有点难以呼吸,他不太舒服,于是扯着话头说:“侯爷,我找你很久了……”

柳长泽似乎又缓和了些,沈是永远看不透。

柳长泽挺直了身子,又端起一杯喝下,“找我做什么,你不是最擅长收拾烂摊子么……”

沈是接过阿良的灯,推开了酒菜,将灯放在了石台两人之间,他即便是看不透,还是很想认真看看柳长泽。

好像注视柳长泽,已经是刻在他骨头里的习惯。

柳长泽意识到什么不对。

他生气的说:“他怎么来这里了,阿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太傅府的吗!”

阿良颤颤巍巍的说:“侯爷,他有……令牌……”

柳长泽又皱紧了眉,很烦恼的样子。

但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收了他令牌的事情。

他又喝了一杯。

沈是咬了下唇,不算丰满的唇被他从鲜红咬至苍白。

他拿起玉春酒壶,斟了两杯酒,敬了下柳长泽。

而后微仰着颈,饮了下去。

柳长泽扯了一边嘴角,心情微妙难言,想发火,又觉得沈是很特别。

特别能找死。

无视他。

擅闯太傅府。

还敢喝他的酒。

罪名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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