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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对顺和说:“扶我下来。”

顺和有武在身,扶一个人易如反掌,他下了马,握着沈是的手臂轻轻一提,就下来了。

落在孟洋眼里,那就是沈是娇弱到需要顺和搀扶着下来,而且两颊羞红,不知在想什么。

沈是走了过来说:“艳福就没有,寿命倒是浅了些。”

孟洋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说:“沈兄吉星高照,一看就是长命百岁之像,怎说这种丧气话。”

“说总比做好。”沈是肃然道:“孟兄深夜不至于来寻我寒暄吧,何事?”

孟洋凝神作思,已有打算,向仆人招手,便见一个赤膊纹身的彪汉被五花大绑了上来。

“我来是请罪的。”孟洋掀袍跪下:“此人是我多年的兄弟龙镖头,他听闻我夫人被关押,以为沈兄也是那等暴戾恣睢,滥杀无辜的无良酷吏。”

“一时着急,便请了相熟的人,想替我夫人打抱不平。我晚时与他用膳才知此事,立马去拦,如今已尽数拦下,唯有这人送来给沈兄处置。”孟洋情真意切的继续说:“沈兄待我如知交,我竟!我愧对沈兄……但龙镖头也是一时鲁莽冲动,还望大人怜惜他上有寡母,下有妻儿,不要祸及家人……”

“尽数拦下?”沈是挑眉。

“沈兄此言何意?莫非今日晚归……”孟洋脸色立马变了,拿起藤条便往龙镖头身上抽,厉声道:“你说,是不是还有人没告诉我!谋害官员可是死罪啊!你再不说,没人救得了你!”

藤条。

沈是没有心思在问了,他眼里全是一个半大孩子跪在雪地里的样子,他摆摆手进了门说:“不管孟兄说的是真也好,是假也罢,但城郊人不能白挨几刀,你若有心,便送他去大理寺,我自会审个明白。”

沈府门应声而闭。

家仆上来问:“老爷,怎么处理?”

孟洋上了轿子说:“没听沈大人说的话吗?”

“奴这就去。”

“等等……”孟洋坐了会问:“城郊什么情况?你一并去查一下。”

“是。”

孟洋拨弄着手上的扳指,是谁在借他的手杀人,罔顾他夫人安危……

莫非是——

扳指落在了轿子里,滚了个圈。

孟洋捡起,带回了手上。

还好他知沈是今日出行,恐有意外,提前备了后招。

时至夜半,仆人归来说:“城郊有人行刺,侯爷带人相救,还替沈大人挡了一镖……”

“早闻侯爷好男风……”孟洋没说完,笑了起来。

“吹灯,明日早起看夫人。”

灯灭了。

而沈府的灯才刚刚燃起,沈是的头抵桌子,清凉的药膏味弥散在卧房,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投影在白色的纱窗上。

不是孟洋。

孟洋没必要演这出负荆请罪。

他用指尖去撩动一豆的火苗,试图烧掉脑海里关于雪夜和藤条的画面。

太过努力的遮掩,反而想起了别的事情。

沈是的眉目温柔许多。

那是一双五岁小童的眼睛,乌溜溜的,压着委屈的泪光,四处漫无目的的撞进他怀里,又极其戒备的瞪了他一眼。

虚张声势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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