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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停了一拍。

柳长泽用阴鸷眼神盯着他,用可怕的语气吐着话,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住自己的心软。

“沈是,你算个什么东西。”

心跳重归于平稳。

沈是放松的吐出一口气,认真的想了想,之后手掌蜷成拳,伸出一个指节,不轻不重的点了两下柳长泽的心,率真的笑着说:“大概是,能让它平静的东西。”

柳侯爷突然不说话了,虽然可耻,但他无法反驳。

他真的,因为另一个人,被牵动了情绪。

一旁的阿良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灯,微弱的光照在了沈是的脸上。

他看见泼墨般的黑夜里,沈是瞳孔不复琥珀色的光泽,反而沉的像块神秘古老的乌玉,柳长泽如受蛊惑般伸手捂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留下那一双眼。

“你……真的很像太傅。”

每个字如刀滚过柳长泽喉咙,这句话不知道说给沈是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一定是因为这双眼太像了,所以他才会被牵动……

柳长泽多希望他出言不逊,行事蠢笨,最好像个跳梁小丑般瞎折腾,让自己看一眼都恶心,可他偏偏不是……

非但不是,还像极了太傅。让他又爱又恨,没办法狠心对沈是下死手,甚至没办法抗拒。

柳长泽爱他如海市蜃楼般的相似,能在濒临绝望时,让他窥见一缕天光。

恨他如海市蜃楼般虚假,分明不是,却又与那人血脉相承,只要他一靠近,再美再好的幻象便会碎成一地,嘲笑他的天真和多余。

既然这样。

“你想要什么?”柳长泽问。

沈是“唔唔唔”几声,嘴在他掌心摩挲,他如被沸水烫到般抽回手。

沈是原本很急着说,但开口的时候,突然发现他想要的其实很多,想要除旧布新,想要力挽狂澜,想要老有所依、幼有所养,想要现世安稳,天下太平,太多了……

可归根究底不过四个字——盛世长安。

“我要盛世长安。”

若还有余力的话,便回徽州养老。

沈是醉的不轻,但目光笃定,掷地有声,他满足的笑了一下,狭长的眼尾上扬,像钩子在柳长泽心上轻轻撩拨。

这本是句俗掉牙的口头禅,可柳长泽信了。因为沈是眼里的坚定执着,他在很多一往无前的文人身上看到过,譬如沈子卿,譬如宋奉安,譬如御史台上前仆后继的铁骨丹心。

他信不假,但谁能做到呢?

“你有几条命?”柳长泽语气平的像一条没有起伏的直线。

阿良在背后身体发凉,这诡异的气氛,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沈是想说“两条”,但他不知道如何解释,露出很困惑的神情。酩酊醉意令人眩晕,沈是放弃了思考,直接不知死活的去握柳长泽的手臂:“有几条算几条……路黑看不清,侯爷能送我一程吗?”

阿良嘴角抽了抽,求求你别乱说话了,刚从虎口逃生又往枪口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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