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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但是长期的君臣之礼,还是让他下意识的微低了头,他匪夷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还活着?台上是皇上?这是哪里?
他被卡在一个狭小的座位上,面前有个案台,上面有一层一层的宣纸,旁边搁着一只狼毫紫竹小楷笔,右上角龙飞凤舞的写着,徽州沈是。
沈是?不是沈子卿吗?
他环顾了下四周,皆是奋笔疾书的考生,而最上方摆着三柱香,有两柱已经燃到了尾,另一柱正顶着头顶星火,渐渐变短。
这是殿试?
难道自己做了一个黄粱大梦?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疼的龇牙咧嘴。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考完试再说。
他拿起卷子看了看,又陷入了沉思。
这不是当年自己给皇上和侯爷出的题?
他这个梦有点厉害,还能泄题。世人莫拜文曲星了,干脆拜他好了。
他挑眉一笑,提起笔,气定神闲的写了起来。
承明帝看的越发好奇,台上香仅剩一柱,八股文讲究颇多,而此人竟是不慌不忙,能写得完么?
顷刻之间,沈是已完成了两题,他手有些酸的转了转腕关节,他梦中做了科举考官八年,对这些弯弯绕绕,点睛踩意,熟练得很。
倒是个好梦。
于是慢吞吞的看起来第三题,浅谈“咸和新政”利弊。
咸和新政,沈是冷哼一声,毛笔在墨汁里吸了个饱,洋洋洒洒骂了几十页纸,把他憋了五年的火都骂了出来,痛快。
他收笔时,香也恰好,落下最后一截灰。
沈是走出大殿都还在意犹未尽的品呷自己方才畅快淋漓的咒骂,字字珠玑,针砭时弊,狠辣又不失才华,妙极,妙极。
还是文人书生好,没那么多约束,不必在意身份逾矩,不过这般义正言辞的弹劾新政,就和直接抽皇上大耳光一样。还好他了解承明帝,只要言之有理,就事论事,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等等,他真的了解吗?不是做梦吗?咸和新政是那个新政吗?
他愣住了。
“沈兄,沈兄等我一下。”
沈是向后望去,一位粗布麻衣,浓眉大眼的俊秀少年朝他赶来。
“沈兄,感觉如何?”少年熟稔的揽上了他的肩。
沈是不太适应与人亲近,浑身僵硬的不知所措。似乎除了小时候的柳长泽,还没人和他这样亲昵过,他一出身便身居高位,出仕后更是连中三元,直入内阁,而后因青词冠古绝今,被封太子少傅,皇上登基后,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几乎没什么人敢靠近他。
这,平步青云的,可不就是一场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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