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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落，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人眼底的恨意滔天。

“你怎么样？”游弋把蔺溪扶上了床，发现他还是气若游丝，取了丹药喂给他，直接责怪道：“也没必要非要争个第一吧，以前在无南宗没有人敌得过你，也没见你对胜负这么执着。”

事实上，游弋多年前参加了好几次无南宗的弟子试炼大会，觉得怪没意思的，之后干脆借着各式各样的理由再没出现过，蔺溪作为没到金丹期的普通弟子，理应一定要出席的，后来干脆也不参加了。

游弋还以为蔺溪跟他一样没什么胜负欲。

蔺溪眼角泛红看着游弋，游弋腹诽，这人哪里像个大魔头，简直像只小白兔，还是总被欺负的那一只。

“我看师兄你对那个云霁，好像很在意，我想……想帮师兄探探他的底。”

游弋瞪他一眼：“我需要你帮我去冲锋陷阵吗？你平时站在我后面就行了，逞什么威风。”

蔺溪颇为委屈地抿了抿唇，再不言语了。

游弋感觉自己刚才说话好像语气重了一些，又有些后悔，没忍住抬手摸了摸蔺溪的头，安抚道：“你不要想着猜测我的想法，也没必要为了我做什么事，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蔺溪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又扬上去：“对不起师兄，我今天是不是让你也出丑了？”

“他们都不知道我们是谁，再说了，也没人时时刻刻盯着我看，有什么出不出丑的，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想真的出丑还真是个难题呢。”

游弋说完，捏了捏蔺溪的脸，总算看到蔺溪笑了，自己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想到什么，又表情严肃地看着蔺溪：“那个云霁，有问题，你离他远一些，我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就是说不上来。”

游弋沉思片刻：“而且他那么厉害，却甘心屈身于这么个西坞宗里，很奇怪，那个突然出现的秘境不知道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们先观望着再说。”

“嗯。”蔺溪乖巧点头，握住了游弋的手，也严肃地看着游弋嘱咐道：“那师兄也离他远一些。”

游弋撇撇嘴，又好气又好笑：“先管好你自己吧，还想管我。”

傍晚云霁来了一趟，说是赔罪果然是来赔罪的，拿了不少丹药，态度非常好。

游弋统统没收，原封不动退了回去。

他既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对方实力还深不可测，那么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游弋就把人送走了，蔺溪全程虚弱状一句话都没有说。

夜半时分，蔺溪在一片漆黑中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他轻轻出了房门，又凝神片刻听了隔壁的动静，游弋睡下了，听那吐息，睡得还挺熟。

近日游弋经常觉得疲累，想必跟潺音毁了，他身体还未完全自愈有关，而这恰巧帮蔺溪和计允寻了方便。

蔺溪踏入庭中计允已经等在那里了，听他过来，率先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这苦肉计要发挥到极致，要让游弋心痛难忍，夜里非要抱着你睡不可呢。”

蔺溪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计允忽然抬起右手，细细端详自己的掌心，似在喃喃自语：“还是不行……我还是很想杀了你，为什么偏偏是在这里，为什么偏偏是你……”

蔺溪一直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像个局外人：“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

“你我争斗，若双方真的都用尽全力，我未必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