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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合时宜地想到,怪不得医生开的那些药除了让他嗜睡恶心以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但是过了一会赵轶又迷迷糊糊地想,为什么就能笃定现在不是他的幻觉呢?

他头痛欲裂,疯狂到连现实和幻想分不清,要怎么办,不知道要怎么办。

赵轶重新回到沙发上躺下,恍惚间觉得这间八十平米的房子压抑得就像一樽封闭的棺椁,关了他半辈子,到了现在也无处可逃。

太安静了,赵轶心想。他打开电视,热闹的人声转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厅,赵轶松了口气,在电视变换的光线下疲惫又不安地陷入了沉睡。

一夜无梦,清醒时已经快到晌午,电视正播着地方台的午间新闻,赵轶扫了一眼电视屏幕,扶着额头去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面孔,眼皮红肿,眼底还铺着一层颓丧的青黑。赵轶不愿多看,接了水低头洗脸。

他身体疲软乏力,洗漱之后也没能更清醒一点,额角突突地一阵阵的疼。

赵轶坐在沙发上发呆,心想不知道邹孟城今天有没有再装模作样地出去跑步。

新闻里正讲到半个月前发生在本市的一起凶杀案,丈夫杀害了爱人后埋尸到城郊的山上,昨天警方刚刚逮捕了正准备潜逃的凶手。

赵轶心不在焉地听着记者的采访报道,大抵是明亮的日光给了他些许勇气,他突然安定下来,对于昨晚诡异的经历也稍稍释怀了些。

“2020年7月21日,辽城公安分局接到报警,称于郊区某农家乐后山发现一具男尸。接到报案后,警方高度重视,迅速开展侦查工作。”

赵轶低头听着新闻,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揉按还泛着青的膝盖。

“经查,死者系辽城市华博路佑明小区住户赵某,男,三十四岁,其爱人周某,三十六岁,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已被警方逮捕控制。”

听到这里,赵轶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突然被冻住,他抬起僵硬的脖子看向电视。

尽管眼部打着马赛克,他却依然能一眼就看出正被警方控制着指认抛尸地点的男人是昨晚匆匆离开的丈夫。

赵轶疑惑地歪了歪头,似乎并不能理解眼前的状况。

“据犯罪嫌疑人周某交代,7月11日上午10点左右,他与爱人在农家乐游玩时发生争执,失手将赵某杀害,其后将尸体装至汽车后备箱,埋至后山后驾车离开……”

听到这里,赵轶猛地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他站起身沉沉喘息着,空荡客厅里都是他一个人惊恐过度的沉重呼吸声。

明亮的阳光成了灼烧灵魂的毒药,赵轶捂着嘴干呕,极度震惊之下内脏似乎都剧烈地疼痛起来。

“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

他跌坐在地上,冷汗涔涔地回过头,邹孟城正坐在沙发上浅笑着对他说话。

“今天可以见你了么,哥哥?”男人低头苦笑了一声,长睫毛垂下来遮住了下眼睑。

邹孟城皮肤白,赵轶甚至能看清他薄薄的眼皮上浅青色的血管。

“我昨天很难过,我本来以为哥哥也一样爱我。”

赵轶颤抖着向后退,苍白手指按在被阳光照得温热的地板上。

邹孟城似乎不能理解他的惊惶无措,年轻的男孩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哥哥,你现在在怕我吗?可我明明陪伴了你那么久……”

他有些委屈地撇开视线,“这样不好吗?你永远摆脱了周皓,我以后也在这里陪着你,不可以吗。”

赵轶呆滞地看着他的脸,他想起了7月11号那天发生的事。

几个月前,赵轶第一次跟结婚九年的丈夫提出了离婚。

周皓怒不可遏地对他动了手,并且警告赵轶不要再试图离开他,否则一定不会放过他。

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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