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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穿着球鞋,在玻璃渣里蹦蹦跳跳,左闪右躲,又把喇叭给打开了,先前录好的顺口溜响彻了整条巷子。
“盛朗砸奶瓶,耍赖不赔钱。管砸不管埋,永安好少年。”
街坊都被吵醒了,纷纷开窗张望。那些才睡下没几个小时的小姐们倚着窗口骂骂咧咧。
“搞了半天,原来是阿朗砸的奶瓶哟!”对面楼的大妈嚷嚷,“阿朗,你太不像话啦。不要欺负人家年纪比你小,快把钱赔了!”
邻居们纷纷附和。
盛朗呼哧喘着气,一张脸充了血,眼睛里那绿光像鬼火一样在跳。
他将拖把狠狠地抡圆了,准备向林知夏砸去。
盛广全刚从屋里跑出来,就被便宜儿子一拖把拍在脸上,跌了个四脚朝天。
巷子里响起一阵爆笑声。
盛广全气急败坏地爬起来,一脚把盛朗踢开,掏出几张票子朝林知夏丢去。
“去去,拿着就滚!”
林知夏只捡了四张钞票。
“谢谢叔叔。不过盛朗只欠了我四百块,多的我不能要。叔叔再见。”
林知夏礼貌地鞠了一躬,驾着三轮车风一般地溜走了,只留下满地玻璃渣,扎得盛家父子眼睛直疼。
“进去!”盛广全朝盛朗喝道。
盛朗抬起头,阴阴地看了养父一眼,丢下拖把大步走进了屋里。
盛广全关上了门,随即暴起一脚,将盛朗踢飞。
轰——盛朗滚进墙角叠着的椅子里。
盛广全疯了一样,扑上去对着少年拳打脚踢。
“小贱种,野狗崽子!好的不学,尽给老子找麻烦!”
盛广全并不比十三岁的盛朗高多少,光头横脸,一身蜡黄的肥肉抖出层层肉波。
“丢老子的脸,害老子破财!真是表子生的杂种……”
盛朗既不抵抗,也不求饶,只瞪着的绿油油的眼睛,像足了一头倔强而带着野性的狼崽子。
盛广全看着就更来气,抄起墙角一支扫帚,朝着盛朗劈头盖脸地抽。
扫帚杆子狠狠抽在盛朗的小腿上。盛朗的鼻子里忍不住发出吃痛的哼声,蜷起身子抱住了腿。
“别打啦,老盛。”一个染着紫红头发的女人从二楼探出头来,露着白花花的皮肉,“到时候那死老太婆又上门来找你拼命。”
盛广全气喘吁吁地丢了拖把,又踹了盛朗一脚。
“滚!”
他咚咚上楼。
“怎么每次都闹那么大?”女人小声嘀咕着,“这儿子还有用,打跑了不划算……”
“跑不了的。”盛广全哼笑,“小杂种还等着我给他那个老太婆掏医药费呢。”
盛朗坐在一地狼藉中,揉着红肿的腿,又抹了一把流到眼角的血。
雪白的脸,赤红的血,碧绿的眼珠,没有表情。
少年爬了起来,一拐一拐地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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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特么太牛了!胆子太大了!”
孙明珠浑身哆嗦,手舞足蹈,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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