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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并非真的要加害皇上,奴才是想杀了他东方月,为皇上能坐稳朝堂,并非有加害之意。”

魏炎帝冷哼一声,缓缓道:“你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最是在行,如今公子翊被杀,你没了靠山,就想再效仿之前,东方黎迂腐,但我不像他那么容易相信人。”

颜如玉这次起了身,微微笑道,“我的靠山,哪有什么靠山,不过都是自己而已。东方黎弃我,我为了保命投奔皇上您,若是没有我您怕是也不能顺利登上皇位。人之死,有轻重,有轻于鸿毛,更有重于泰山,皇家法度,容不得我这般人吗?可这些事里,真正受益之人又是谁,还不是皇上您。”

“没有信誉之人,又何谈谋天下之大事。”颜如玉眉目一凛,继续道,“皇上此番登基是否名正言顺,重臣尽知,若是您想要在这皇位上坐的安稳就需要谋臣,更需要我这种人。虽说阿谀奉承,可谁能保证所有接近皇上之人不带着目的性,我颜如玉没有其他,就想在朝廷立住脚,做个权臣,皇上与其信沈凌白那种迂腐,为了律制规制不知变通之人,还不如信我。”

魏炎帝轻轻一笑,道:“你有何脸面让我信你。你与奸人相谋,欲要颠覆我大虞朝堂,要我信你,我该如何信你。”

颜如玉心中一动,若是这狗皇帝没有动摇,便不会深夜来此,如此便说明了他有意要留自己一命,现在的言辞激烈不过是想找了台阶下,若是这个台阶,这个理由自己给搭上,那今日之事,便能迎刃而解。

颜如玉心中已有了思量,他沉默了良久,才道:“皇上若是不信我,如今这朝堂之上还能信谁?沈凌白位居高位,但却是顽固不化之人,他恪守礼教,又圆滑世故,对待朝政更是一丝不苟,若是皇上不甚有何错误,定会被他揪着不放。放眼虞都,三军守将,兵权皆不在皇上手中,日后要如何才能安稳朝堂,一朝政变,皇上就是孤立无援,河西走廊的粮草再充盈,没有兵可战,也是无用。”

魏炎帝听他侃侃而谈,眉目冷厉,心思百转。

他怎么会不知,也正是因为怕,怕政变,怕朝臣不拥今夜才来了此处,颜如玉虽然狡猾,但只要满足他的权益,便会是一条最最忠心的狗,便也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如今大虞烽烟四起,政局动荡,也正是需要人才之时,招贤揽士之事,只需按部就班,便可以一一替换朝臣之权。

魏炎帝思虑,他颜如玉谋略颇深,亦有计策了献,更能审时度势,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如若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他人计谋再深,又有何愁。

魏炎帝刚要开口,“你”字未说完,就听颜如玉说:“沈凌白潜心律制,不结交朝臣,是好事,但皇上不能保证他一定向着您。而我颜如玉,您若留我一命,我定然会鞍前马后,再保皇上之位。”

颜如玉忽然跪身,拜首道:“我罪责深重,不求皇上再赏功,只求皇上再给奴才一个恕罪的机会,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奴才不求为皇上创下万世之功,只求为皇上斩奸臣,除恶贼,安稳紫微帝座。”

魏炎帝笑而不语,眼眸冷厉地看着人,伸手摸着他的额头。

半响,颜如玉缓缓抬了头,说道:“皇上既然知晓了东方月还活着,那便要尽快围剿才是,三军现今还是皇城的人,还是我大虞的兵,如若等他势力壮大,收三军于手中,兵权在握,便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了。”

魏炎帝冷笑道:“他想攻下胡合部顺利而归,我岂能如他所愿。”

他抬眸,颜如玉看到那晦暗不明的眸子里隐着滔天的杀气,好似要将心底的恨意,尽数归在他身上。

颜如玉想着,该恨的。之前为淮南王时便被东方家压着,在那朝堂上无实权亦没有兵权,叫得是淮南王,美名在外,可实际,却连一个尚书省的侍郎都不如。

这样看来,想必武德帝之时便已了然他心之所想,所以才让景帝收回了他在朝政上的权利,也早就提防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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