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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各执一词,各说各有理。
沈凌白从混乱中抬起头来,看向魏炎帝,说道:“皇上,人已逝去,无从查证,说御林军为擒叛贼也好,说他们谋逆也罢,依臣之言,不如就功过相抵了。”
这一番话出口,震惊了所有人,也包括帝座上的魏炎帝。
霎时,朝堂上归于静谧。只剩粗喘的呼吸声。
魏炎帝抬眸看向堂下,微微一笑,冷声说道:“沈大人,这功过是非如何相抵啊,你且看看朕脸上的伤,如此看来,御林军确有谋逆,朕将自己的性命同众位大臣的命,都交给了萧都尉,怎么到头来他却叫人反了朕。”
魏炎帝唇色泛白,他长叹了一声,说:“若不是晨将军赶来的及时,朕的命怕是都要葬送在他们手里,口口声声说要护朕,说什么精忠报国,可到头来先反了的还是他们,你要朕功过相抵,沈大人,这可说得过去?”
“皇上,御林军受了奸人教唆,被蒙了心,这军是该整治的。可萧将军镇守皇城多年,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微臣觉得……”
“觉得什么……他都敢在朕面前拔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难道非要看到那刀架在朕脖子上,你才说他是谋逆。”
“皇上……”沈凌白还要说些什么,却看魏炎帝已经伸了手。
他做了禁止的手势,随后又说,“不必多说,来人,把两人都给朕押下去,听候处置,朕要亲自审。”
魏炎帝退下,朝臣散去,那朝堂上跪着只剩了上官明棠和晨风。
晨风过来扶他,却见他泪水已沾满脸颊,但那眼里确是看不见的深渊,含着滔天的恨意,不容他人窥探。
萧逸站起来拔刀的一刹那,是他想做的,但是如今还不可以,这恨要忍着,要等,等紫微帝座上不再是那人,等荀北山河收复那天,他要自己手刃仇人。
晨风扶着他慢慢走向殿外,大雪又落,烽火再起。
……
一连数日的大雪,将紫荆山所有的道路都封闭了。
幽州城内雪色茫茫,雾雨霏霏。
在这静谧又喧嚣地夜里,悄然而来的不只有暗卫和禁卫军,还有一个惊天的计划正在东方月胸中酝酿。
他们一路疾驰,没有直接去往幽州,而是向北去,最终停留在了幽州以北的河西走廊。
夜色已深,营帐中的灯火晦暗不明,东方月拿笔轻挑了下被烛泪淹没的火心,烛光又恍恍地亮了起来。
晚些时候,奴牙与夜羽掀帘,一同进了营帐。
“公子,”夜羽率先开了口,“暗卫与几千禁卫军已安排好了,今夜恐有大雪,天气严寒,便给公子拿了床被褥来。”
说完便看向奴牙。
奴牙抱着被褥就要往那硬榻上去,却被东方月喝住,“冬夜风寒,这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怕是防不了寒,被褥也是你们从自己营帐里腾出来的,不必予我,今日定是安睡不了。”
夜羽道:“公子不必忧心我二人,将士们也都安排好了,如今公子便是我们的主心骨,若是再病了,军中无将,士气必会大减,还是……”
“你既知我是军中将首,为何还不听令。”东方月怒道,“被褥带走,回营帐去吧。”
夜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从营帐退了去。
奴牙站在一侧,一直未言语。
微暗地烛光里,两人便这样静默了良久。
东方月无脸见她,此刻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内心悲恸,无以缓解。
手中书卷不知何时已从中脱落,缓了半响,他才从恍惚中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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