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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上官明棠猛然醒了神, 眸光带寒。
东方月仍酣睡在他身侧, 紧实的手臂环在腰间, 好似是怕人突然走掉了一般, 任性却又带了偏执。
上官明棠看了人一眼, 小心翼翼地从他紧实的手臂里抽了身,不动还好,这一动,酸痛瞬时蔓延了全身,上官明棠微皱了没,撑着床榻缓缓起了身。
屋内碳火已熄,窗台的香也燃尽了。
上官明棠从衣挂上拿了袍衫穿在身, 又随意扯了块绸缎拢了发。
昨天醉玉楼一聚,颜如玉给了他一张纸条,因东方月在,他便只稍稍看了一眼,又塞回了衣衫,这会儿床上的人睡得熟络,他便也可以安心了。
院外打更之人,敲了梆子,恰是寅时。
上官明棠放下纸条,吹灭了蜡烛。
凤泠和高扬这几日被派去照顾府里的死士,上官明棠思虑了时间,想来师傅那边也该有所行动了。
望了望窗外的天,他系了裘衣,出了房门。
院子外早已有人侯着了,见人缓缓走过来,抬轿的人忙掀了帘,扶着人进去。
“是颜大人让你们来的?”
轿夫躬身,回:“我们奉命来接公子,您只管同我们走就好了。”
上官明棠眉头轻蹙,微顿了片刻还是坐了上去。
待停了轿,从里出来,上官明棠抬眼看着身处之地,才恍然,原来请他前来的另有其人。
王伯一行人站在府外,见人出来,也上了前迎接:“公子,我家老爷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上官明棠看着人,兀自笑了,说:“不知丞相叫我来何事,我此刻若是走,可还来得及吗?”
他话一出口,王伯身后的侍卫便上了前。
王伯笑着回他,“公子,怕是不可了。”
上官明棠由王伯引至东方黎的书房。
“老爷,人到了。”
东方黎坐在那案前,尚未抬眼瞧他,只回说:“退了吧。”
上官明棠置身在房里,已将房间的布置尽收了眼底。
这书房极雅致,书案前的书册,窗台边的花红柳绿,便是在寒寒冬日里都竟相绽放着,全然没有枯败的迹象。
上官明棠看了东方黎一眼,轻笑出声,“相爷这等闲情雅致,房内这几株花草长势颇喜人。”
东方黎轻抬眉眼,看着人说:“好是好看,却是不中用的东西,你若喜欢便也拿了去,算是物归原主。”
听完他的话上官明棠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东方黎走了过来,说道:“上官侄儿,这出浴火重生演的妙哉。”
虽然东方黎面上带笑,可那声音却让人寒到脊背。
上官明棠目光紧紧盯着他,却见东方黎走去那花儿旁,“咔嚓”一声折断了花枝,扔在了他身前。
东方黎紧盯着人说:“不过是一枝花草,侄儿若是想要便拿了去,起初这花也是你爹送于我的,你若搬走,可真就算是物归原主了,也省的搁我这里,看着心烦。”
“你为何……”上官明棠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慌乱,但那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东方黎笑说:“不必怕,此番不会再烧死你了,你既然这么想活着,不如我们就商量看看如何让你活下去,侄儿,做些交易如何?”
“为什么,我想知道答案。”上官明棠道。
“嗯?”东方黎说,“你想知道些什么?我今日都同你讲了。”
“我知道了,你想知道我为何陷害你父亲?”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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