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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了书房。
下人上了茶,魏炎也不兜圈子,直接了当地问:“颜大人,这户部派发赈灾粮一案你也清楚,当日圣旨下来便交到了你们户部,从太仓里发粮的事是谁主办的。”
颜如玉看着一旁喝茶的人,难免有些不自在。
淮南王也看出来了,便说:“颜大人有事便说,翊先生不是外人,他是本王的谋臣。”
颜如玉懂了,也不再藏着掖着,说:“户部派粮的事是我主持的,尚书大人已年迈,有时候也力不从心,自是不能亲力亲为,所以现在户部各事大部分都是我在主持大局。”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拨给汴州府的粮减了半。”
颜如玉说:“这粮是按照皇上给的数目派发的,我即便再大胆也不敢从中作梗,那可是赈灾粮,数目不够我便是第一个被责罚的,下官哪有那个胆子。”
公子翊插了话,“这户部尚书与王爷交好,也是不会欺骗王爷,方才侍郎颜大人的话听着也不像是欺骗,那这问题究竟是出在了谁身上?”
淮南王也说:“这还真成了问题,那汴州刺史与太尉府杜大人有关系,杜大人保不了人便也弃了,我觉得他在那供词里说得也不假。皇上是不打算将这件事化小,所以监察院那边刑部那边都着急着,这查不到人便要找个替罪羔羊,既然丞相说这事出在了户部,那人便要从户部找。”
淮南王看向人,面色如常,说:“你说呢,颜大人。”
颜如玉是谁,与东方月同命,也是在那混混堆里长大的人,他不同于顾风岩,从小有人看着,读书有人叮嘱,长出了也温和识礼。
他们这般人也是最会看人脸色的,淮南王魏炎看着倒是没有大智,可谁又能知道他自己在府里安排了谋臣,这是无心朝事人该有的样子吗,很明显不是。
同是皇家人,他怎么就甘愿寄于人下,皇帝病弱,据说那身子自小就不好,那如果真要去了,该有谁来继承大统,先皇已无子,景帝也膝下无人,皇家姓魏,这大权日后便是他淮南王的。
这人是多有城府,藏的这般深,平日里笑笑就过了,竟真的没想到他这心思之深沉,也觊觎着王位。。
颜如玉再次看向人,从那眼神里,他似乎是看到了未来紫微帝座上那庄严肃穆的神情,也看到了那背后隐藏的狠厉。
颜如玉叹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叹自己目光短浅,丞相在这朝廷上呼风唤雨,那也不过是景帝还活着,若是这人不在了,他怎么还能这般猖狂,他跟错了人,原本看着没有野心的人才是这朝堂上最可怕的存在。
颜如玉觉得自己败了,也恰恰败在了自己的聪明上。
公子翊见他低了头,那模样仿佛是要放弃挣扎了,便说:“侍郎大人可还是没想好吗?”
颜如玉说:“想什么?”
“说出事实,方可保命啊。”公子翊说,“同样是死,何不死的大气一些。”
淮南王搁了茶盏,未说话,但那眼神看过来,却让颜如玉后背起了凉。
颜如玉说:“大人既然怀疑我便查好了,我颜如玉问心无愧。”
“是吗?”公子翊笑说:“王爷,草民前阵子听闻那荀北马道上的土匪截了一批粮草,也不知是不是咱们大虞的粮,我还听说那马道要是运货物是要官府的批文,这粮食吗大部分都是出自户部,那您说这批文是何人给批的,草民也是思虑不清了。”
颜如玉慌了,但面上仍旧表现镇定,他偷偷给批文运粮的事没有人知道,不会有人查他。
颜如玉说:“那也是,荀北的土匪多,听说那胡合部来我荀北抢夺的事也常有……”
“颜大人。”淮南王声音严厉,说,“你还要坚持吗,这赈灾粮的事追查下来除了你没人动得了,况且我们也听闻颜大人有自己的生意,与那官道上的人都熟络,放个批文该没事,但是偷偷运粮可是大罪,况且还是赈灾粮……”
“王爷要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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