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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月俯首应着。
景帝继续说:“公子府一事牵扯江湖,朕不能明目张胆去查,名扬你是朕最信任之人,朕特授权于你,即刻下江南,替朕查清公子府可是与凉国奸细有关,另外,南宫寒一案牵连甚广,事关西南中军。”
景帝从怀里掏出虎符交于他,说:“朕现将虎符赠于你,有了虎符你便可以号令千军,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东方黎说:“月儿,还不快谢恩。”
东方月跪下,说:“皇上,这虎符名扬不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名扬自认不是将相之才,能得皇上垂青,名扬承圣恩,已然感恩。此次前去江南,定不会辜负皇上所托。”
景帝笑说:“朕,没看错你,好小子。”
说罢,景帝起了身,说:“今夜朕前来不可再让他人得知。”
东方黎说:“臣知晓。”
“不必送朕,李英,回宫。”
景帝走后,东方黎才说:“皇上赐你虎符为何不接?”
东方月走回桌前,倒了杯凉茶漱口,说:“爹真的觉得皇上是有意要将虎符交于我?”
“此话何意?”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即便给了我虎符不是统帅将领,他们又怎会听命于我。皇上此番不过是试探。”东方月说,“爹,名扬早已落下了闲散纨绔之名,皇上遇刺那日我锋芒毕露,已然让皇上留了心。这次下江南,他不只是要查公子府还是在试探我。皇上心思之重,爹可要留心些。”
东方黎叹气说,“爹一直以为皇上还是小时候那般心思单纯,他亲近我不过是因为师徒之情……”
“却有师徒之情,也有迷惑之意。”东方月说,“朝堂上众臣皆以为皇上亲近你,忠臣自远,奸佞殷勤。这亲近可让你得势亦可让人失势。此番他这般来说没有相信之人,可皇上他又相信过谁。”
没有,他不相信任何人。
能用则用,不用则弃。君臣,君臣,君为君,臣为臣,怎可僭越。
……
黑夜,寒凉。
凛冽的寒风把窗户撩拨得簌簌作响,上官明棠无法安枕于眠,颤抖得起了身。
白日无事,他清冷孤傲,冷静自持,似常人一般。可每当夜幕降临,他便梦魇缠身,无法入眠。
那梦里是紫荆山上遍布的尸骸,是上官羽死去时骤然的模样。
他立在大火里,全身被烧的灼热,可他却不能动,他痛,却做不了,救不了。
救不了上官羽,救不了虎贲军,更救不了荀北的人民。
紫荆山的风雪冲淡了血腥气,可他却越发觉得恶心……
上官明棠平缓了呼吸,唤了高扬进门。
“公子可是有何吩咐?”
“我想要沐浴,可否打一桶热水来。”
片刻后,木桶和热水已然出现在他房里。
上官明棠一件一件地脱了衣服,将自己置身在温热中。
只有浸湿在水中,他才可以平缓那股恶心感,周身归于平静。
温热荡涤了他的心,清晰纯净。
三日后,东方月与上官明棠碰面于汴州。
也是他快马加鞭,才赶上了日程。
这日,高扬将马车停于客栈前,已是晌午,两人决定在此处落脚。
店小二见两人进来,便上前招呼道:“二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啊。”
高扬上前说:“打尖儿,我家公子身子虚,给我们上些清淡的就好。”
高扬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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