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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还记得的就是在这首歌唱到一半时,叶怀秋轻轻地靠在了我肩膀上。

轻得像夏天的蜻蜓落在树叶上。

他似乎小心翼翼,不敢彻底把自己交付给我。

当时的我大概愣住了,我记不清楚,只记得后来我牵了他的手。

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后来我走进自己的回忆里,看见两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躲在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他们坐在水泥台阶上互相倚靠,手偷偷地握在一起。

耳机线荡啊荡,在我的世界里荡了那么多年。

在那之前,在那之后,我们也从来没有明确对彼此表达过任何渴求的情绪,没有说过“喜欢”,没有说过“在一起”。

但是,那个依靠和那次牵手似乎象征着什么,在那天之后我们之间确实变得不太一样了。

至于那首歌,被我遗忘了很久,直到叶怀秋走了,我联系不到他了,在翘课的一个晚上,我坐在网吧的电脑前,听了不知道多少首粤语歌,终于找到了它。

王菲的。

《暧昧》。

那天晚上我坐在网吧里,对照着歌词反复地听。

反反复复,直到再也不敢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2 07:50:09~2020-09-23 08:43: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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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18 12:35 a.m.

08

我试图用“猜火车”的方式来消磨这难捱的时间——去计数一个小时之内有多少列火车经过以及下一趟是客车还是货车。

照理说不应该难捱,我梦寐以求的重逢终于来了,应该分分秒秒都当宝贝似的珍藏。

可问题是,我总抑制不住靠近他的渴望,这在他来说,是一种冒犯。

我盯着他的手,满脑子都是当年那个被风吹得荡来荡去的耳机线。

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再也穿不上那身校服,再也进不去那个校园,再也没法一起戴同一幅耳机听同一首歌。

很多故事都只会发生在特定的时间,很多人也只会出现在特定的时间。

叶怀秋说:“我以为大暴雨都是转眼就下完。”

“那是阵雨吧。”我把视线从他手上收回来,不能再看,再看下去或许真的会忍不住去握他的手。

他低着头笑,不知道在笑什么,过了会儿他说:“蚂蚁不见了。”

那只小蚂蚁不知道走向了哪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哥,你们吃点?”

我们俩正沉默,让我们帮忙录像的学生拿着面包跟火腿肠过来了。

那个男生说:“这雨好像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吧。”

十二点多了,还真有点儿饿。

叶怀秋似乎不太好意思,但我没跟他客气,站起来,道了谢,从他手里接过了给我们的面包和香肠。

有个女孩子过来,又给我们拿了两个折叠的小凳子,我笑着说:“你们设备还挺齐全。”

这小凳子是真的小,我都怕一屁股给它坐塌了。

叶怀秋把凳子支好,我们背对着一堵墙,面朝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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