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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早市里独一份儿……”

这时齐斐然腾一下站起来,碰得桌椅咣当作响,他盯着手机反复看两遍,才看明白林时新发的是什么。

他几步走到客厅里给林时新拨号,听到的只有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齐斐然原地打转,他想到曾趁林时新不注意,拷贝了他手机里所有联系人的号码。他找到了李松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也是提示不在服务区。他把手机一摔:“我操!我操!”骂了两声,大脑瞬间被愤怒充斥。李松也去了,李松这人根本就不会放弃,他不怀好意!齐斐然急怒攻心,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这一波震怒过去,等他清醒过来时,只见右手手腕脉搏处,已经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

他想起昨晚林时新在路上给他讲的诗:如斯标致虽清拙,大丈夫儿合自由。

又想起俩人分开时林时新贴在他耳边说的情话:最喜欢你啦,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呵呵笑起来,跌坐在床上,手支着额头,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大傻逼,被这小骗子骗得五迷三道的,就算他语文再不好,也听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齐斐然抽了几张纸出来,漠然地把手腕处的血按了按,接着穿上外套,开着车,朝李松乡下的家驶去。

一路上,他脑海里的念头全是怎么把李松用十大酷刑处死,怎么用枪把他打成筛子,而想到林时新,他觉得心里的一块塌了下去,难以形容的钝痛。

林时新没错,他并不知道自己对齐斐然有多重要,齐斐然的母亲意外去世后的几个月,他都是靠营养针活着的,就像现在,他根本吃不下去一口饭,喝不进去一口水。

他确实是离了爱就会死的怪物。

第41章

漠河在北纬53°半,是全国最北端,白天很短,夜晚漫长无边,所以被叫做“黑昼”。

零下40°的温度下,林时新的市面早已淘汰的绝版手机一下车就死机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最后发的那条信息都没被接收到。

他把手机对着太阳光照着、放到火堆旁边烤着、贴到自己的肚子上暖和着,手机还是没反应。

此刻他与李松、其他的渔民们,一伙人已经到了北红村一户人家的火炕上,他蔫头巴脑的,酸菜白肉血肠砂锅、小鸡炖蘑菇、黑龙江江鱼等大菜在他面前放着,热气蒸腾、香气扑鼻,玉米面饼子金黄松软,粘豆包馅多皮薄、黑白分明,可惜他没有胃口。

“实在不行,你就把手机扔这砂锅里,我看它能有信号。”李松笑道。

林时新斜了他一眼:“吃你的吧。”

吃完饭开始分房间,领头的大叔自动把李松和林时新分到一个标间里。

“另外开一间房吧,我和李松各住各的。”林时新仓惶道。

“标间是大炕,睡俩人足够了,另外开一间干嘛啊,一晚上三百块呢。”领头的大叔拿着纸笔在记录房间号。

李松看着林时新忐忑的样子觉得好笑:“另开一间吧,我睡觉不老实,能踢到他。”

“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节省。”大叔翻了个白眼。

李松把林时新的行李箱推到他那屋,环视了一圈后,仔细检查了一下门锁:“啊呀,这个锁好像不怎么结实啊,能行吗?”

“请你圆润地滚走,谢谢。”林时新把包放好,把被子展开。

李松嬉皮笑脸道:“睡会儿吧,下午两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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