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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菜，“好吧，你等会儿记得要找一下喔，那条好贵的。”

“嗯嗯。”

陆旦敷衍地答应，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饭，连他最讨厌吃的苦瓜都咽了下去。

“对了妈，地上那血是哪儿来的啊？”陆旦找到一个话题，赶紧拿出来。

这下换陆青禾开始紧张了。

她又夹了一块苦瓜给陆旦，心里飞快盘算着合情合理的理由。

“呃……”

没想出来。

陆旦没觉出陆青禾的紧张，因为他也一样正处于紧绷的应激状态，总感觉再多说一句话，他俩就得一块儿爆炸。

“那、那不是血啦。我刚指甲油洒了，等会儿我就去拖掉。”

陆青禾借着往嘴里扒饭的动作不敢跟陆旦对视，小腿紧紧绞在一起，脚趾不安地乱动。

她一贯不擅长撒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在陆旦也紧张得离半瞎不远了，随意“嗯嗯”了两声就揭过去了。

陆青禾松了口气，桌下用手悄悄揉了揉自己微微胀痛的小腹，想着等陆旦高考完了再跟他解释。实在不行就分开住，反正陆旦上大学了要离开自己，到时候自己也要有点慰藉才好。

15

三诊大概是一个爆发点。

这天的陆青禾还是一如既往的六点半下了班，扶着腰站在超市门口盘算着冰箱里的菜。

刚好发了工资，她又想起陆旦今天出三诊的成绩，于是推着购物车买了一大推陆旦爱吃的零食，又去海鲜市场买了几条带鱼。

夏天的厨房闷热得短短几分钟，陆青禾就出了一身的汗。

她坐风扇前吹风，没来由地眼皮开始跳，心脏也不规律地狠跳了几下。

她直觉有事要发生，但心里过滤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没什么重要的事被忘掉，于是她安慰自己太迷信了，起身又回了厨房。

下一秒，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陆青禾一瞬间手脚冰凉，甚至不敢回头看，时空错乱了一瞬，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正处在十几年前的那个盛夏。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间点有人开门？那个人是怎么拿到我家钥匙的？要报警吗？要报警。手机，手机呢？手机在客厅！天呐，怎么办，我……

“妈。”

陆旦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宝宝？”

陆青禾从乱七八糟的想法里抽身出来，脖子僵硬地转头，确定站在门口的就是她的宝宝，顿时松了口气，手指泄了力，连锅铲都差点握不住。

“宝宝你怎么回来了？身体不舒服吗？”

陆青禾关掉火，边问边朝他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

陆旦见她还是那样温柔，就像天下所有母亲一样担心自己的孩子一样不带任何情欲地摸着自己的额头，还不放心地踮起脚用脸蛋去试温度。

感觉自己好混蛋啊。

陆旦指尖酸软，冲她摇摇头，“没，没发烧，就是……”

“没生病就好。宝宝快去沙发上坐着，妈妈给你做你爱吃的带鱼。”

陆青禾转身要走，陆旦不知道为什么，双手紧紧锢住，不让她走。

“宝宝？”

陆青禾用询问的眼神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