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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牵起许丛生的手朝外走,或许是方才的胡闹,许丛生手里的温度也提高不少。
这个时候的车站人流量并不多,他们刚好在发车前五分钟到达,来不及督促太多,许丛生光明正大地在何茂右脸颊上烙下一个吻,就跨着长腿上车了。
列车缓缓启动,又逐渐加快,带起一股不小的风,许丛生贴在车窗上向他挥手,滑稽地张大嘴巴做口型,是一遍又一遍的我等你。
何茂吹着泠冽的风,心里空落落的。
此后的三个月,两人的联系就只有每天固定的晚间电话,很多时候接通了也不说什么,就静悄悄感受彼此细微的呼吸以及中性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
高考前五天,学校给放了假,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持续了三个月,突然放松下来,就像是用力拉满的弦,“嘣”得一下断掉了,何茂有些迷惘。
何茂就这样迷糊地拍完毕业相,大家哭了闹了放肆了一阵就回家备考去了,偌大的校园里,又重归平静。
这个地方,每年都有带着充满新奇的目光的人进来,也会有满面伤感的人走出去,不管他们的前路如何,这就是培养他们的地方,里面装满的是带不走的青春与回忆。
何茂感慨地叹了口气,好久没这样悠闲没有目的地逛过校园了,何茂独自一个人去了排练室,沉重的门一开启,熟悉的淡淡的霉味又飘出来。
沙发上不知是谁遗落的一支银灰色外壳的钢笔,一线暖阳透过窗折射出璀璨的光斑,何茂走过去拾起它,在手里掂了掂又提起笔在桌前凌乱的草纸上写了一句话:时间是我们拥有最多的东西,别浪费了它,加油。
何茂从排练室离开时,正巧刮了一阵风,已经又是一年夏了,风拂在脸上痒痒的,嫩绿的柳条胡乱地摆动,让何茂忆起早春的时候。
白茫茫的一片如鹅毛也如大雪,散漫在人间三月天。
如今柳树的种子不知在哪安了家,检验何茂十几年耕耘成果的考试终是来了。
“栗子,考完等我。”何茂正巧与夏俣栗是一个学校考试,等考完了约着一起回去。
何茂走进考场环顾了一周,发现有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挂着浓重的阴霾,不安与焦虑大写在他们脸上,甚至那边靠窗有位身穿藏青纯色T恤的同学眉毛都纠结在一起,像两条拧劲儿的麻花。
其实何茂并不怎么紧张,而多了几分感慨。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时间一去不复返,只有踏踏实实落下每一步脚印,才不会迷失方向。他放平心态认真答卷,为自己圆满的高中阶段画上最后一个圆满的句号。
等何茂出了考场,先遇到的不是栗子,而是她。
“你好,何茂。”何茂正倚在学校外围的墙角处打算联系许丛生,突如其来的闯入声使他愣在原地。
抬眼望去,正前方站着个陌生女人,绛紫色的雪纺连衣裙映得她贵气又优雅。“我是许丛生的妈妈。”
何茂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景,明显是怔住了,紧接着随着她去到街角一家咖啡馆。
两人在靠玻璃窗的位置落座,何茂趁江明秋点单的空头给栗子发消息。
何茂:栗子我这边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栗子:怎么回事!我刚看到了,一个女人把你带走了!
何茂:她是许丛生的妈T T我好慌
栗子:!!!我马上进来
何茂往窗外一望,果然夏俣栗这小子站在外头傻乎乎笑着跟他打招呼,何茂跟他使眼色,栗子没理,自顾自地大摇大摆进来了。
“怎么了?”江明秋看何茂一脸扭曲坐得铁直,安慰他道:“不用这么怕的,阿姨没什么恶意,就想找你谈谈。”
栗子在靠近他们一桌的位置坐下来后就没再有动作,何茂对着江明秋一双精明的眼睛也不敢分心,随手点了一杯冰咖老实等话。
“倒是没想到我家丛生喜欢这样的。”江明秋不咸不淡的一句可把何茂听得头上一把汗,他略带慌张地喝了口面前的冰水,视线移到杯壁冒着丝儿的凉气上。
江明秋手肘拄在桌上,把头靠过来盯着何茂发虚的眼光说:“你让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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