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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野,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江元野想安抚他,却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好站在旁边看着,顺带欣赏林酒哭起来时候的丑态,正欣赏着呢,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是皮鞋缓缓走在木质长廊上的声音,江元野一抬头,就看见他的舅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正站在木质长廊底下,目光如炬,远远地望过来。
江元野一抬头,林酒也看过去了,他认得白家舅舅,他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鼻音说:“你过去吧,我不乱走。”
江元野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说“我一会儿带你回去”,然后快步走向他舅舅。
白家舅舅带着江元野走到爬山虎的后面,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林酒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他还站在原先的偏门门口呢,心道也不知道他们肯定是在说刚才的事情,林酒心里痒痒,他不在乎白家舅舅是怎么说他的,但他在乎江元野是怎么在舅舅面前说他的,他的心里就像是趴着一只小猫儿,时不时的撩拨他一下,他一忍再忍,还是没有忍住,悄悄走下了门口台阶,小心走到了爬山虎的后面,去偷听隔着一层爬山虎的那头的人的对话。
他一走过来,就听见白家舅舅说:“林艳秋是个什么身份你应该清楚,今天的事情,我以后不想再看见第二次了。”
然后,过了良久,他听见江元野说:“嗯。”
林酒刚才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又被散了,剩下的话他都听不清了,他像是一个散掉了气的气球,整个人站都站不稳,白着脸缓缓蹲下来,盯着他面前的石子发呆。
还是这样的,他想,江元野还是这样的。
他从骨头里带出来的东西,江元野一辈子都不会承认的。
江元野送走舅舅,从长廊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么一幕。
林酒坐在地上,整个人缩着,身后是茂盛的爬山虎,他身影单薄,一阵风吹过来,他的头发就跟着乱飞,他头发长,又软,一飞起来连眉眼都跟着盖住,再加上一点阴影,江元野只能看见林酒的小半张侧脸。
江元野蹙眉走过去,想把林酒拉起来,结果他一伸手,就“啪”的一下被林酒打开,林酒起身就往外走,也不管是往哪里走,反正闷头走,离江元野远点就是了。
江元野蹙眉抓着他的肩膀又把他抓回来,好像又看见了之前在江家别墅门口的林酒一样,带着刺儿,碰一下就刺一下,把江元野刺得心里发恼。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他才低声问了一句“你闹什么”,就见林酒昂起头来,睁着一双眼,直直的望着他,声线生硬地说:“你放开我。”
江元野不松手,他每一次看林酒这样和他闹都十分心焦,烧的他浑身难受,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你骗我。”林酒又重复着刚才那几个字:“一样的。”
他和他妈妈,在江元野的眼里都是一样的,哪怕江元野因为喜欢他而对他不同,但面对白家人的时候,江元野对待妈妈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
如果江元野真的在意他,会这样对他的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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