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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不知秦皇可否看在良所剩时间不多的份儿上,如实相告——”他抬眼,视线落在嬴政俊朗的五官上,落在对方闪着野心的凤眼上,“——是哪里露了破绽。”
嬴政眉毛一挑,声音中夹着好奇:“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那作为交换,”嬴政抬手从小茶几旁举起了舀勺,“你刺秦是为何?”
张良看着嬴政的动作,一手撩着袖子,一手将茶杯向前推了半分:“是为大义。”
“何为大义?”深色的茶水自勺中滑落,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浅色的小瀑布,落入杯中发出了清脆的嗡鸣声。
“孔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所谓大义,自然是君臣之礼,”张良想都没想,“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自应以仁义礼志信待人处事。”
嬴政嗤笑一声,将他对张良给出答案的不屑展露与表面:“君臣之礼?若君错,臣子可有指明之责?”
“有。”
“既有,上下尊卑何在?”黝黑的眼睛里闪过寒芒,“以忠侍君,何又为忠?是追随主君?若是臣子拥护君主,若是天下皆判定君王有错,臣子又要如何?”
“当谏言。”
“若君王不听,一意孤行呢?”
张良一顿,他看着秦王似笑非笑的模样,抬手拢住了茶杯。
嬴政看出他的避而不厌,故大笑了起来:“朕来回答你,当如韩非子那般从之。”便是知晓此行千万险阻,便是预料到不得善终,却依旧会遵从君王之令,“是如韩非子那般,明知入秦便是送死,却因为君王说‘你去’而入秦。”
“可张良,你自问,你真的有遵从君王之令?”
显然是没有的,若是真的遵从,又为何不在韩王身边,而是与那些欲图刺秦的六国中人在一处,甚至放弃了苟活以全大局的更优选项,落得如今坐在秦皇对面的下场呢?
因为他不屑,也看不起韩王。
“仁义礼智信,”嬴政大笑着,远远看去他与张良是一派和睦的模样,“用这种东西治国的君王,早就死在尘埃中啦——便是当年韩王,他治国以法,又比如今你们口口声声律法严苛的大秦好道哪里去了呢,他治下的百姓难道能有如今大秦百姓这般容貌么!”
嬴政看着张良,声气如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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