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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甚至他们的恐惧,会深埋于心,代代相传。”
然而白舒省略的,却是长平之战赵对秦的畏惧,一如他想要匈奴对中原人的心。
副将张开嘴还欲说些什么,可当他的视线落在了少年人缠满绷带的上半身,话语到了嘴边便变了样:“那你接下来......”
“我得去赴一场宴会。”看着大夫最后在他的腋下将绷带打结,白舒单手按着肩膀挥了一下手臂,确保活动不受阻碍后,继续说道,“有点儿遗憾啊,我活着回来了,你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拿到粮食的了~”
“关于这个,”副将眉毛扭成了一个井字的模样,“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算好了?”
“算好什么?啊,这里暂且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前半句话是对着副将,后半句是对着提着医箱看着自己,头发已经半百的老军医说的。
不过刚刚合上医箱的老大夫,可没打算做个哑巴:“小将军,你还在长个子,您也不希望以后你比别人矮了一个头吧?”他将药箱背在身上,“过度劳累,是会长不大的。”
他意有所值,不过白舒显然没放在心上。他顺手抄起挂在床头的里衣,再不扯动伤口的情况下开始往身上套。因为不能大开大合,这让他的动作看起来带着几分做戏的搞笑意味——副将上前搭了把手。
“您现在就去?”副将在白舒专注于系腰带的时候,将挂在一旁的青色外袍也递了过去。
“早些解决早些结束啊,啊,换一件。”白舒重新将里衬叠起来,右襟在外,一点儿也不见外的指挥这位长辈,“今天不太适合穿浅色,方便把黑色的那件递给我么?虽然白色的也挺合适,不过算了吧。”
副将以一种极为奇怪的眼神扫过白舒的衣襟,看着白舒坦荡的模样,到底还是没能问出来。至于白舒,他的神情更为坦荡自然:“迷信不?”
“什么?”
“算卦的都说了,今日——”语调上扬,单手抄过副将手中的外衣,披在身上。
黑色的外袍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大大的圆弧,落于少年身上:“易出门,赚大钱~”
算卦的说了,今日易出门赚大钱(算命的:不,我没有,别乱说)。
于是白舒敲开了商户的门,带着盛情的笑容,询问自己可否入府中坐一坐,商讨还债的事宜。
或许是白舒的态度太好,或许是只看着他孤身一人毫无威胁,作为债主的商户自然无非不可,便笑着将人迎了进来。
“小将军说是要还债,未免太过生分。”坐在上坐的商人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前些日子匈奴才刚刚退去,小将军也是昨日刚带着残兵回城。想必城中诸事还未过眼,连军中牺牲士兵的家属都未能来得及安置,就急慌慌的跑到老夫这里来......”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如纵着自家小辈玩闹的长者:“如此急切,若不是晓得小将军与我们是一路人,怕是要起了误会的。”
“一路人啊,”白舒轻唔了一声,语意不明但到底没有直言反驳,“那不知看了这样的军民一心后,有什么想法么?”
“想法?到底还是我们低估了小将军啊。您看着年纪小,但却比信平侯敢做多了。”他脸上的笑充盈着讽刺,“从我们这里拿了粮食,然后收买雁北城中得人心,让他们感激于你的大恩,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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