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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尚未擦净的刀锋,指向了毫无防备的齐国——只等主将到来一声令下,便可将齐鲁之地尽数归于大秦手中。
齐使便是在这种境况下抵达咸阳的,也无怪乎嬴政不想见,早已成为定局的事情,除却浪费他的时间外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在咸阳宫外徘徊多日的齐使,忽然想起了如今虽未正名但已有其实,出于诸多儒士大家的秦长公子,亦是太子的扶苏。
这位长公子的母亲是先王的小公主,在秦王嬴政尚未真正加冠掌权之前便已被嫁了过来,虽然只是普通的联姻,但也算是与秦王并肩走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否则也不会颇受嬴政的宠爱,在那么多女人中生下长公子扶苏。
虽然她命太薄,在生下长公子扶苏后还没能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就逝去了,但看着这么多年秦王待扶苏的态度上,齐使相信这份情谊还是在的。
更何况如此算来,秦太子扶苏和如今的齐王还是叔侄。
哪里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不是么。
这样想着,齐使在几番欲面见秦王却被拒接之后辗转贿赂,终于打开了秦宫的大门——却是去往长公子扶苏的宫中,而并非是直面秦王。
他欲救齐之心切,并未看到他将贿O赂的银子塞到朝官与内侍手中转身后,对方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以及眼睛中的冷漠或怜悯。
听闻有齐国使臣要见自己,扶苏原本坐的七扭八歪的姿势一下子板的端正:“为什么要见孤?”他侧头问自己身侧的男人,“齐使去见父王的美人也比见孤要合理吧?况且在这个时候,见孤干嘛?”
他抓头,但想起自己的发型又很快把手松了下来:“可以不见么?”他理了理之前被自己压褶的衣服,小声抱怨。
“殿下若是不想见,回拒了就是。”看起来就比扶苏年长几岁的少年站在扶苏身边,神情沉稳,“殿下是大秦的长公子,这点儿任性还是有的。”他说着,脸上挂上了笑意,“可您也不是那么不想见吧。”
“仲父都放他进宫了,若说不是父王的意思,苏才不信。”扶苏抬手确保自己衣冠整洁后,脸皱成了一团,神情充满了不愿,“既然是父王的意思,就算是不想见,父王也总有办法让扶苏见到的,或早或晚的话,就今天吧。”
站在扶苏身侧的青衫少年笑了起来,自扶苏身后走到他面前,转身对着扶苏行礼:“那我就去将人请进来了,您稍候。”看着扶苏对着他点头后,转身出门迎接齐使了。
扶苏作为大秦的长公子,又是长在嬴政身边颇受宠爱的那个,衣食住行自然个个都是仅次于嬴政的。所以齐使在看到扶苏院子里的装潢和规模后,对于这位母亲是齐国公主的大秦长公子,究竟在秦王心中是何地位有了数。
便也对自己此行能够成功的信心又多上了两分,而这样的想法,在他看到扶苏时达到了巅峰。
扶苏的样貌更多随了他的母亲,唯有一双眼睛承袭了嬴政的样子。但到底是幼时生活环境不同,比起嬴政的不怒自威与不笑时骇人的样子,扶苏周身气场就令人感到舒心和温和,就连说话都好像是在与人协商,而并非是高高在上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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