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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看着扶苏,想着他与当年自己相仿的年纪,看着他满是信任和仰慕的眼睛,在多年之后终于懂得了那年嬴异人在城墙上与他说的话,是何意思:“所缺失的信任和纯粹啊......”
“父王?”扶苏歪头,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忽然就盯着他出了神。
嬴政被扶苏的声音唤了回来:“孤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的祖父,孤的父亲,曾经和孤说过一件事。他说孤的母亲,你的祖母,不会是宣太后,也不可能成为宣太后。那个时候孤不明白他为何要拿孤的母亲与宣太后比,该有的,不会短了她的,但更多的确实没有了——那个时候,孤不明白。”
扶苏眨眼,乖巧的看着嬴政:“那父王现在明白了么?”
“啊,这也是孤想要对你说的。”他看着扶苏,或许当年他的父亲看着他,也是如他此刻的感觉吧,爱着,并且会一直爱下去,“扶苏,胡姬不是你的母亲,所以不要让任何人成为你的宣太后。”
少年的脸上是似懂非懂的困惑,但嬴政相信总有一天扶苏会懂的,或早或晚他会明白这一切的。在那之前,还是让他继续天真下去吧,只有自己亲身的跌倒,只有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才会成为教训与经验。
然后,嬴政又想起了早已死去的成蟜。
罢了,扶苏与他从来都是不同的:“扶苏,你知晓这天下,并非非你不可的,对吧?”他坦然的看着自己的长子,“你知道自你之后,父王的其他儿子,你的异母兄弟们,也会进入朝堂的,对吧?”
他不可能因为偏爱扶苏,就断了其他人的路。他偏爱扶苏,是因为扶苏身后没有乱七八糟的势力,是因为扶苏恰巧出生在他加冠掌权的那一年,是因为扶苏是他的长公子——但若有更好的选择,扶苏一定会成为被放弃的那个。
他对扶苏的偏爱,只是在这个天平上添加他能够添加的砝码而已。
“儿子知晓。”扶苏点头,不见嫉怒,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和礼貌,“父王自幼就与儿子说过,这天下是能者居之的。”
“胡姬想要的,是孤的天下。”嬴政看着扶苏,将事情的真相展露给了他,“因为孤的儿子中,胡亥过于年幼,你又大他近十岁,他争不过你。且孤也不会给他与你相争的机会,所以胡姬将目光放在了你身上。”
宫中位高的妃子基本都有自己的亲生儿子,自然不会关注扶苏,唯有胡姬的情况特殊:“与其说他是关心你,倒不如说她想要的太大了——你给不起,孤更不可能给。”
扶苏何等聪慧,他微微后仰颈部,瞳孔放大。
“你今日给胡亥让了那只狸奴,明日就能让他为父赏你的东西,后日若是他们说喜欢,你可会将王位想让?”跟着白舒的这两年,扶苏逐渐褪去了他儒雅的那面,身上渐有杀伐果断之气,但还不够。
远远不够。
“当然,若你知晓了这点,仍然愿意给,那是你的意愿。当个玩意儿养在身边未尝不可,可扶苏,”嬴政看着自己的长子,恍惚又回到了当年,他的父亲站在城头,而他站在父亲的身侧,“孤希望你有分寸。”
“不是什么都能让的,孤希望你做个合格的兄长,却不强求你成为那样的人。”就像他,于成蟜来说,又哪里算得上是合格,“一只狸奴,让了也就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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