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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女人却大惊失色;“不不不,没有,没有。”她连连摆手,与其说是受宠若惊,倒不如说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妾是什么身份啊,哪里有资格给十八公子起名。”
瞧着女人惊恐的样子,嬴政脸上笑意更甚,他腰背挺直的坐在床侧:“他是你的儿子,你是他的母亲。你若是想要为他取名,未尝不可。”
这话说得好像他对眼前的女人十分偏爱一般,但这几年随着逐渐相处,女人早就看透了这个男人纵容之下的冷漠。要她给十八公子取名,那才是真正断了十八公子的宠爱和前途:“妾只是......”
“既然你不想给他起名,那孤就起了。”嬴政再次打断了女人的话,“他是亥时出生的,他的母亲是胡姬,那便叫他胡亥吧。”
名为胡姬的女人身体僵硬:“王上,”她垂下的眼睛,不让秦王看见她眼睛的仇恨和哀怨,“臣妾掺和个什么劲儿啊,这日后要是让十八公子知晓他名字的来历,会笑话妾身的,还是从诗经取个吧。”
“诗经?”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孤可不怎么喜欢读那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可大公子的名字......”
“扶苏是扶苏,十八是十八。”嬴政抬手掐住了女人的下颚,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拖了拖,强迫她抬眼看着自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和孤的扶苏比较的,想要和孤的扶苏争,首先你得让他长到九岁,不,来年他就十岁了。”
这话说的胡姬眼中怨恨更深:“其次,十八是你的儿子,你是十八的娘,他若是笑话你,孤替你杀了他,你再生一个。”斩钉截铁,不由否认,甚至还有只要此刻胡姬说,他立刻就会杀了这孩子的坚定。
胡姬眼睛里的东西在嬴政突兀的举动下,暴露了出来。那不加掩饰的恨意与哀怨,说起扶苏时的不喜与嫉妒,在嬴政的眼睛里清清楚楚。
然而嬴政却像是看不到一般,一手搂着胡姬,一手钳着她的脸:“有人和孤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内在的东西要比在外的重要很多——虽然无论怎么看美人还是个美人,但这句话对你来说还挺有道理的。”
出身于草原的胡姬没读过书,对中原人说话的圈圈绕绕并不能完全听明白,但联合之前的话,她不想也知道这是对她痴心妄想的讽刺:“可十八也是王上的孩子不是么,王上明明也很喜欢他啊。”
嬴政也没指望这个女人能听明白他的话:“孤喜欢这世间所有不染浑浊,干净又漂亮的东西。”松开手,放任女人站之身,“十八的眼睛就很好看,如果他离你远远的,一直这么干净下去,喜欢他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在他身边,”漠然的看着胡姬,“叫宫人怂恿扶苏多亲近他的母族族人,远离孤给他选的太傅这件事,你以为孤不知道么?谁给你这个蛮夷子出的主意,以为孤也不知道么?”
胡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投靠孤之前,你的族人到底杀了多少老秦人,这笔账孤一直记得呢。”站起身,不见之前与胡姬的温存,“以为孤是那群不长脑子的废物,或者是满口之乎者也大道理的老东西么?以为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就能让孤自废臂膀,并且放弃一手培养起来的太子?”
嗤笑一声,不知是笑谁的痴心妄想:“胡亥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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