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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的肩膀,将人放倒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被人用刀架着脖子,站在离我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白舒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问我:‘为什么不救我?’”正在给白舒整理斗篷防止他冻着的手一顿,利的视线停在了之前的落点,没有看白舒的脸。

“然后我看到了喜的父亲,他问我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承诺。他问我若是记得,为什么对喜见死不救?喜是他的孩子,他只求了我一件事,我却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好,”如羽翼版纤长的睫毛轻颤,“太令人失望了。”

“然后我梦见了钱山,”白舒侧过了身子,向左侧卧着,面朝远方,“他被吊在了邯郸城头上,至死都争着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睛里是红色的,他的脸是——”

“主上!”利伸手捂住了白舒的嘴,同时出声打断了他的叙述,“梦都是假的。”他的声音很温和,像是哄孩子一样还带着几分讨好,“我们来讲一些其他事情如何?比如等您回了雁北,您打算怎么做?”

然而过去屡试屡胜的招数,却在这一夜失去了他的效用。当利松开手,以为自己会听到他的将军如过去所有个他被噩梦惊醒的夜晚一般,会顺着他的意思开始分析前路。

可今夜,响应他的只有沉默。

除却噩梦,白舒什么都不想想,也什么都不想说。

冬日的夜很安静,听不见蝉鸣也没有鸟叫,水面结冰只有暗流在其下涌动,而落光了的树叶自然不可能有沙鸣之声,唯有沉默间隔于两人之间。

打破沉默的,是火堆中忽然发出的‘噼啪’响动。

“好吧,”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利做出了退让,“只有今夜,您想说什么都行。”他看到当自己的话语落下,原本侧躺在他腿上的人缩起了身子,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膝盖折叠于身前,像是在刚出生的婴孩,想要寻一个令人安心的姿势。

“他被掉在了邯郸城外的城墙上,”白舒开口,如同他们的对话未被打断,“他睁着眼睛,眼睛没有焦距,脸上只有怨恨和厌恶——他在看我——他在怨恨我,怨恨我明明没有死却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怨恨我还活着,他却因为我死了。”

“属下可不这么想。”利将披风窝好,甚至因为白舒蜷身子的动作,他将长披风折叠,盖了两层,“他走之前,属下与他说了您还没死,属下亲自送您入的秦,您是生是死,秦国对您是否看重,属下看得一清二楚,也尽数都告诉了他。”

白舒的眼睛落在虚无缥缈的远方,好像这样就能看到邯郸的城墙一般。

“您若是不信,那这几日属下寸步不离您。”因为白舒右肩受伤的原因,利的不敢用力,手掌轻轻的抚过了这团球的上侧,像是顺毛一样一下又一下,“等到了营地您第一个下车,随便抓住谁去问一问,便知真假。”

利说的信誓旦旦:“所有人都知道,您还活着呢。”然而白舒却像是安了只单向话筒一般,置若罔闻,甚至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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